「雖然MECT治療是安全的，但對身體造成副作用更大，主要是因為目前的醫學MECT治療，無法攻克，我建議您，在孩子長大後，大概在2025年左右，孩子已經成年，有足夠的承受能力，再進行一次成熟醫學MECT治療後期恢復。」

「副作用一，困惑治療結束後，患者可能會忘記自己是誰，在哪裡，這種困惑會持續幾分鐘到幾個小時，這裡我建議您，今後如果您反應時間的話，多來陪陪孩子，您為何消除她的記憶，那是您的隱私，但孩子現在處於記憶空白區，您要多給孩子關心，情緒價值。」

「副作用二，記憶力減退，部分喪失，部分患者很難記住治療前幾天或幾個月的事情，這種情況被稱為逆行性失憶，對大多數患者來說，這些記憶問題通常會在治療結束後的幾個月內得到改善。」

「但鑑於您的訴求，所以我建議您，在孩子恢復記憶之前，給她及時填補新的記憶。」

文件資料遞迴去，陳閆野看了一眼手錶，轉身離去，留下一句。

「我要清楚她之前的所以記憶，你會有辦法的。」

瘋子！

瘋子！劉醫生開始後悔，沿著牆壁滑坐下來，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再次打開文件資料，第一頁的夾層，已經多了一張照片，是劉余杰的學校，照片中的兒子，正在校門口買拉西酸奶。

「小婉，聽話，下來。」

「小婉——」

時間來到2013年8月24凌晨零點三十五分，距離完整的一個療程，還有最後一次治療，小女孩情緒已經崩潰，在治療室的窗邊坐著，散落的秀髮，軟軟的順著晚風，飄在外面，像是浮萍，無處安放。

「不要。」

「我頭痛。」

「想要爸爸。」

保鏢沒有選擇報警，陳小婉的身份特殊，不能讓南區的任何勢力知道，更何況，南區的消防救援如同虛設，三樓不算高的位置，窗外豐碩酒店消防演練的設施，都被搬了過來，緩衝墊加了兩個。

樓層不高，但女孩太瘦小，還是心顫，劉醫生拿著手機，打開免提，「小婉，爸爸在外面呢，馬上就會來的——」手機突然被掛斷，因為對面傳來了劇烈的射擊聲，好在劉醫生手疾眼快，關了通話。

「小婉，聽話，下來，剛才是爸爸的電話，對不對，爸爸說了會來找小婉的，所以小婉先下來，好不好，窗口太危險了，如果小婉掉下去，那就永遠見不到爸爸了，來，聽話，到劉醫生這裡來好不好？」

嘗試上前的步伐，下一秒，被陳閆野先一步，「小婉，爸爸來了。」

是鮮血，是鮮血鑄成的爸爸，平日和藹可親的爸爸，此刻滿天都是鮮血，噴射狀的鮮血，嘴角，像是喝過鮮血般，不斷前進的猩紅眼爸爸，雙手沾滿血腥，不到半米的距離，小婉捂住了嘴鼻，「不要。」

「爸爸殺人了，可怕，不要——」

伸出的血手，落空，親眼看著女兒，墜下窗口，再一次失去女兒的情緒，他難以控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