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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撬開了門進去,只見她心愛的鏤空屏風在地上躺著四分五裂。一起在地上躺著的還有好多七零八落的空酒瓶,哪國的酒都有。

他煙也抽的凶,整個房間都籠罩著一層白霧,躺在沙發上的人還是一口接一口地往死里抽。

如歌一進門就開始咳,咳得撕心裂肺也不見他來問上一句,就只是越抽越凶。

如歌見此情狀心底已生了三分怯意,又見他對自己不管不顧,更是難過,撲簌簌眼淚就落了下來,抽噎著問他到底怎麼了。

Gavin透過煙霧看她,瑩潤一張小臉,一哭就皺在了一起。

只是她如今可不再是那個只會哭的鴿子了。撬得了鎖,傳的出去信息,尤其還學會了示弱,用眼淚對付自己這個傻子。

其實這些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又想跑。

按理說這也不新鮮,從認識她第一天起,這鴿子就把「想跑」兩個字明晃晃寫在臉上。他一直知道,也一直無所謂。左右她又跑不出去。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是越來越堵了。

知道她以前想跑,但她為什麼現在還是想跑。為什麼在一次又一次逃跑未遂,抓回來被他高高舉起又輕輕放下之後,她還是想跑。

為什麼她的心沒有絲毫改變。

如果說以前她恨自己,怕自己,但他現在早已不在她面前殺人了,他手把手教她活命的本事,她的要求他都答應,他花費了多少的心力建起來這個看上去像是家的地方。

可為什麼直到如今,她還是想跑。

她就這麼捨得麼?捨得從此再也不見他,不被他抱著耳鬢廝磨。這些她都能舍掉,所以才一直尋求逃跑的機會。

她的心怎麼這麼冷。她怎麼這麼捨得。

眼前這個捨得的女人卻又開始撒著嬌上前搶煙了。哭哭啼啼地把他手裡的煙拿走,又開了窗通風,絆到地上的酒瓶時又說他喝的太多了,這么喝下去早晚肝癌。

念念叨叨,喋喋不休。管他管的頭頭是道,好像真是他當家的女人一樣。

既然這麼愛管,又為什麼會這麼捨得跑。

葉如歌,他在心底念著這個名字,並不說話。他像天下所有被女人捏住軟肋的無用男人一樣,一臉頹喪地任她收走所有的東西,被她邊哭邊管的服服帖帖。

早就服服帖帖了。人說狼狗狼狗,一旦失了狼性,就是一頭怕被主人拋棄的狗。搖尾乞憐的狗,敢怒不敢言的狗。

也不是我不還口。若是揭穿了她,一定又要哭上個好幾天。

他其實早就知道她已經是拿眼淚珠子當武器使,但怎麼辦呢,他就是控制不住。

每當她哭啊哭啊哭,哭得不吃飯也不睡覺,蜷在角落裡瑟瑟發抖,他就會對自己說,多大點事,也值得這樣。

哪怕她不要他,她要跑路,也是多大點事。

就是這麼慣壞的。慣的不知道天高地厚,慣的逐漸敢對他翻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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