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如歌對著不知所措的前上司舉起杯子,「來,老領導,一壺濁酒喜相逢。我敬您。」
滿桌人在驚詫中起身碰杯。一片觥籌交錯中,這件事居然就這樣過去了。
有什麼不能過去呢。除了深山野林里的那頭處處殺生的畜生。這些浮世間的是非成敗,終究也都會隨江水滾滾流去,大可不必那麼真實。
她只是貪功怕責的一個凡人罷了。最終也沒真的影響到我的晉升。
我懶得和這些去計較。
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
Gavin你看,我不是你。我怕自己和你不一樣,又怕自己和你一樣。
關於為什麼總是要和你來比,這個問題我早就想通了。愛又如何呢,我確實同時存在深刻的愛和對正義無盡的追求。但我已經不再被這兩者撕扯痛苦了。
我早就想好了。人要自己成全自己。
我會同時成全正義,和我對你的愛。以我能夠接受的唯一方式。
*
這些年不好過。非大富貴人家出身的女人,這一生即使平安順遂都不好過,何況是她。
外人議論,職場受氣還則罷了,唯一能讓她再落下幾滴淚的是家人的不滿。
自從她無緣無故丟失,又在幾年之後魔術一般出現在家門口之後,父母和她的關係就變了。
如歌在母親面前不敢提半點自己的心事。母親和絕大多數這個社會裡受苦一生的怨婦一樣,早已是受不得半點打擊。自己都是搖搖欲墜的樣子,遑論在精神層面能給她什麼支撐。
母親只是哭,在她失蹤之後整日整夜地哭,哭垮了身子。在她回來之後還是哭,拉著手問她有沒有受什麼罪。
她凋零的白髮在陽光下無助地飄著,蒼老含淚的眼神中充滿了祈禱,祈禱如歌說出來的是一切都好。
那一刻,如歌眨了眨眼睛。
她知道母親是真心希望她一切都好。可是母親太脆弱了,脆弱到完全無法承受一個真實的結果。她如果真說了出來,母親不僅無力給她任何支撐,還會在痛苦之下先丟掉自己的性命。
這種脆弱在某種程度上又何嘗不是在逼她。逼她說出一個一切都好的謊言,還要巧舌如簧地把這個謊言鑿實。然後把自己的脆弱通通嚼碎了往肚子裡咽。
在一個脆弱的人面前,如歌無法表現出脆弱。
父親面前不能提。因她是女兒的緣故,從小父親對她就有幾分過分的尊重。想問她經歷了什麼,又不好意思問;想表達對她的不滿,又不好明說。他太關注自己的面子和尊位了,以至於和她之間天然地帶著疏遠。
在她剛剛進入特警隊伍,賺的很少吃苦又多,不能顧家也不結婚還被上司處處為難的時候,有次過年回家,父親看似吃完飯和她閒談,有意無意地提起一個她之前的同學過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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