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年輕的妹夫神色淡淡的,全然沒有居功自傲的意思,只是笑了笑跟他行禮寒暄。
白崇禮看見韓擎的第一眼,便知道此人與京城那些尋常的官宦公子不同,甚至也不是他們這些刻苦考取功名後,在朝堂之上如履薄冰的文官一流。他站在大牢門口,高大的身材挺拔卻又鬆弛,跟門口的刑部官員談笑,輕鬆得好像在自家門口跟小商販聊天氣。整個京城像是他的跑馬場,他並不恐懼這風雲詭譎的權力的中心,他在其中遊刃有餘,又似乎與這一切隔著一條寒江。
他隔岸觀火,京城的大火已經燒起來了,第一個瓦解的是白家。
白崇禮蒼白著一張臉看向京城的陽光,又寒暄幾句,便被韓擎的人送回白府。整個白府的人都在等待他歸來,他的父親好像一月之間老了十年,未到四十歲,已經白髮斑駁。
接風洗塵以後,白崇禮才匆匆回到書房,問了父親這麼多天自已在獄中最想不通的事情。
韓擎到底為什麼要幫白家?
白大人看著自已蒼白瘦弱許多的長子,坐在書桌前開口道:「你自幼聰穎,讀書勤懇,十八歲便中探花,父親又是當朝宰相,吾兒,為父從前最擔心的,便是你太順,人未經磋磨。如今驟然跌落青雲,未必是壞事。」
白崇禮蹙著眉看著父親,只聽他繼續道:「你還年輕,這朝堂之上朝升夕貶,風雲際變乃是常事,如今乍一看白家隕落,實則不過是為父一人之損。你看不懂韓擎所為為何,整個朝堂都不解韓擎為何娶你妹妹,並非是這些人看不透韓擎,而是這些人看不透聖上。」
「聖上動我白家,白家已倒,此刻韓擎娶了幼荷,反而是最最安全的一步,恰恰向聖上證明了他沒有結黨之心。他這是以退為進,看似吃了虧,實則得了聖上之心。他此時幫白家,無非是留我白家一條苟延殘喘之命,又賣了一個救命之恩給你,日後你若東山再起,自然要還這如山般的人情。況且,早在三年前,宮宴之上,我便知道他一眼看上了幼荷,如此一箭三雕,他只賺不虧。」
白崇禮聽完,血幾乎涼了半截,那個比自已小了整整五歲的,年輕的小侯爺,居然心思重到了如此地步。不由得繼續問:「父親既然早就知道韓擎有意妹妹,為何又許了方家的婚約?」
白大人笑了笑:「方家那長子雖有才華,到底稚嫩些。不過是幼荷年幼喜歡,若是不許下,恐她日後怨我,我心裡早便知道,這婚事不可能成。如今幼荷已經嫁人,有些事,為父倒是可以告知你,韓擎請婚,本在為父計劃之外。除了他,還有一人此前有意幼荷,這人在朝堂上看似名不見經傳,實則權利之大,遠超所有人估量。」
「何人?」
「如今正在西北的錦衣衛總指揮使,沈囂。只是此人比韓擎更加危險不可控制,他是寒門出身,直屬於皇帝,背後到底同哪些人交好,為父也沒有查出。從前在宴席之上,他同我提過想要同白家提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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