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程赫擺了擺手，連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與歲歲感情深厚，每日相見，成親也有一年了，可是……」

他眨了下眼，又給了傅凌霄一個眼神，試圖讓傅凌霄從自己的眼神中明白他不好意思直接說出口的意思。

可傅凌霄還是不怎麼明白，眉頭微皺著，眼中露出些疑惑之色。

見傅凌霄還是不懂，程赫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只好與他直言：「我在想，你們感情這麼好，為何她一直沒有懷有身孕的動靜？是你們還沒有考慮過這件事嗎？還是有什麼顧慮？」

程赫抬起另只手摸了摸鬍子：「凌霄，你也二十了，該考慮這件事了。」

傅凌霄愣住，眼底快速閃過一抹詫異，但又很快將那點詫異的心緒平穩住。原來外祖父要和自己說的是這個……

孩子啊……

確實沒想過。

之前姜歲身體不好，現在雖有所恢復，可懷孕生子並非兒戲，也不是在短時間內就能完成的事。何況，此事漫長，從準備到懷孕，再到生產以及日後的調理，至少要有一年，或許還會更長。

萬一過程中有個三長兩短……

傅凌霄不敢去想。

總之，這對姜歲來說，風險太大。對自己而言，這件事情中也帶著他不能承受的意外。

傅凌霄覺得，沒有孩子也挺好的，他和姜歲之間，不需要有個孩子。維持如今這樣的生活就很好了。

前段時間他們還在商量著日後還要去別的地方見識見識北梁的大好風光，將姜歲以前沒能如願外出的心愿在之後彌補回來，將她想要去的地方都去一遍。

他們都一身輕，反而更好。

看見傅凌霄沒有說話，程赫像是猜到了些什麼，有點無奈的開口：「凌霄，是你不想要孩子？」

傅凌霄從思緒中回過神，繼而朝程赫露出個笑來：「外祖父，我覺得我和姜歲現在的生活挺好的，無需改變。」

程赫問：「歲歲也是這樣想的嗎？」

傅凌霄道：「今日回去後，我會與她說的。」

程赫點點頭，卻又忍不住再次發出一聲嘆息來：「行吧，這是你們自己的事，隨你們自己了。」

反正，身為長輩該按規矩問一下的他都問過了，至於結果如何，還是要看傅凌霄和姜歲自己的思慮。

陪程赫去茶館喝過茶後返回到程府，是一個多時辰後了。

將程赫送回他院子後，傅凌霄才回到姜歲那裡。

姜歲坐在書桌前，看見邁步進入房間的傅凌霄，習慣性露出笑來：「你回來了。」

傅凌霄轉身關了房門，繼而走到書桌這一側，微微低頭看向姜歲。而姜歲順勢抬起頭看他。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然後兩個人都愣了下，眼裡浮現出些詫異，而後化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