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儷得意偷笑。
什麼修行,坐懷不亂皆是妄言。
春桃探進頭來,催道:「殿下,快些著吧,不是說要去向皇后娘娘道喜。」
蕭景儷應聲,扭動柳腰起步。
風起葉落,九月重陽。
元侯府。
後院廂房內,咳嗽聲此起彼伏。
門外廊下,僕人熬著湯藥。嗆鼻的苦藥味,瀰漫整個院中。
屋內,更是悶著一股子難聞的苦澀味。
僕人將熬好的湯藥端進來,遞給守在床榻前的元晟。
床榻上的元默半靠在軟枕上,他面如死灰被病痛折磨掉大腹便便,判若兩人已是形銷骨立。
元晟吹拂著湯藥,待不燙嘴再餵元默服藥。
元默的眼下烏青,眯著眼望著元晟,虛弱道:「為父命不久矣,你究竟打算何時娶親?難道非要為父含恨九泉不成?」
元晟不為所動,神情木然回道:「那就待孩兒為父親守喪三載後,再說不遲。」
元默被這話氣得胸悶氣短,劇烈咳嗽起來。即便如此,仍不忘斷斷續續訓斥道:「逆,逆子啊,如,如今婉瑩貴為皇后,你,你,究竟還在執念什麼?」
元晟面不改色,回道:「孩兒沒有執念,倉促娶親,只會重蹈覆轍。」舀了一湯池湯藥,餵到元默嘴邊。
元默咳嗽未止,抬手拂開了湯池,湯藥灑落濡濕一塊錦衾。
元晟依舊心平氣和,勸道:「父親不吃藥,只會加重病情。」
元默止了咳喘,悲道:「究竟怎樣,才肯放下婉瑩?」
元晟的眼神有了一絲波動,語氣淡然道:「孩兒,早將她放下了。」
「既然放下了,那就娶妻。為父替你相中了戶部尚書張孝文妻妹家的長女。雖說只是個刑部主事家的女兒,可如今我元家處境尷尬。能攀上張孝文這門親戚,已是不易。」
元晟不留情面譏諷道:「又是算計,利益關係。」話雖無情,又將湯藥餵到元默唇邊。
元默惱怒白眼,張口乖乖將湯藥咽了下去。片刻,一碗湯藥一滴不剩。
許是服了藥,元默似乎有了些精神。死死抓住元晟的手,聲淚俱下哀求道:「算父親求你了,為父時日不多,若見到你母親,該如何與她交代啊!」
元晟內心五味雜陳,他這一輩子究竟是要被親情裹挾,半分都由不得自己。抿了抿唇,艱難應下:「好,那就擇日成親吧。」
元默一瞬間似乎藥到病除,神采奕奕道:「好好,為父已讓劉管家去魏家下聘了。」
今日這般不是頭一遭,而是他回京一個月來日日如此。元默一哭二鬧,與從前的母親金氏一般無二,以此逼迫他妥協。
宮裡的御醫隔三差五,奉陛下諭旨登門瞧病。京城裡的名醫遍尋,皆說元默時日無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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