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扶螢路過飛飛,捏捏她的臉頰,抬步出了門。
李硯禧剛點上火, 頭也沒抬一下:「你怎麼過來了?」
「沒聽見動靜,出來看看。」扶螢走過去, 「忙了半日了,讓她們來煮飯吧,你好歇一會兒。」
「行。」李硯禧拍拍手上的灰,跟她又一塊兒出去,「香膏明日就能裝起來了,這回做得多,不知要幾日才能賣完,天又冷,路上風大,不如你就不去了?」
「先去再說,若真是不能行再說。」她身子是比從前好了許多,不過要迎著風吹,大概還是會受不了。
她自個兒心裡也有數,要出門時,李硯禧提過一句,她自覺將披風兜帽裹好,揣著手暖暖爐,渾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外面的風比她想得還要大,中午倒還好,一早一晚尤甚,她都裹得跟粽子似的了,還是感覺有風在往衣裳里鑽,出門一趟,賣了不少香膏胭脂,她卻著了涼。
「都說要你不去,你非要去。」李硯禧坐在炕頭,邊往她嘴裡餵藥邊罵罵咧咧,「現下好了,生病了,心裡舒坦了。」
她瞅他一眼,撇著嘴道:「那我說要去,你也沒非攔著不要我去,你還不是同意了,現下又來說我。」
「你可是你自己說的,以後我說是什麼就是什麼。」李硯禧拿起帕子,擦擦她嘴角滲出來的藥。
扶螢又瞅他,心裡不服氣,卻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就是平常的著涼,你就嫌麻煩了,以後若真出什麼事了,還不知要如何欺負我。」
「又開始了。」他氣得在她臉上咬一口,「我哪裡說嫌你麻煩?我還不是心疼你生病難受?將藥喝完,睡覺休息,我就不去縣城了,等你病好了再說。」
「只是著涼而已,我心裡有數的,你不用在家陪我,去忙就是。總歸我也是睡覺,也做不了別的。」
「你方才還說聽我的。」李硯禧給她餵完藥,扶著她躺下,「就聽我的,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再去。天冷,香膏也放不壞。」
她沒話說了,老老實實躺好,不情不願道:「哦。」
李硯禧坐在她旁邊守著,看她睡著了,又拿出竹節來打磨。
她這回病得不算重,但天冷,進進出出免不了帶進風來,臥床幾日,她才漸漸好起來,沒那樣困頓疲乏了。
早上醒來,她混沌的腦子清爽不少,一睜眼就瞧見床尾矮柜上擺放著的筆架、筆筒。
她好奇爬過去,拿起筆架上掛著的毛筆,又拿起放在一旁的筆筒,倒不知先看哪個好了。
李硯禧剛巧從外進來,當即又是一頓罵:「衣裳也不披,剛好起來的,再病了,我可不伺候你了。」
扶螢沒和他鬥嘴,彎著唇將襖子披好,舉著手中的東西,笑著問:「你這是你做的?」
「嗯。」他走過去,在炕沿坐下,放下托盤,「給你的生辰禮。先來用早膳吧。」
扶螢拿著東西,笑著挪過去,雙臂搭在他肩上,笑著在他臉側親一下:「這上面刻的花紋很好看。」
他垂著眼:「你不嫌棄就行,快吃飯吧,一會兒要冷了。」
「還有這狼毫,最適合我平時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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