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也不代表要給陌生人花！錢在哪裡，愛在哪裡，他的錢都在你手裡，說明他這個人、他的心，都在你這裡。」

這麼一說，陳酉安還真是從一開始，就隨便她花錢。

而他對其他人，不能說一毛不拔吧，只能說「別占我便宜」。

這樣一想，她心情陡然好了起來。

以至於打開那個視頻時，她嘴角還掛著不自覺的笑。

直到看到方永琳那張瘋狂可怖的面容，她的笑瞬間消失，從腳底躥出一股寒意。

楊書薇按了暫停，把pad推過來：「英姿姐姐，這東西太嚇人了，我可不敢看。」

英姿：……這又不是午夜凶鈴。

她看就她看。

可能是因為視頻里的人已經死了，再見到她生前的視頻，這一幕不免讓人覺得很詭異。

方永琳身上還穿著拍賣會當天的裙子，妝容都哭花了，頭髮凌亂，還真有幾分像女鬼。

她好像是拿著鏡頭，手不太穩，場面晃個不停。

她又哭又笑，似乎有千言萬語，幾度欲言又止，始終沒說出一個字。

英姿看過她演戲，一塌糊塗，此刻卻覺得她簡直就是個影后。

那種不瘋魔不成活的感覺簡直太對了。

過了好久，她陡然笑出聲，用手不停地擦眼淚，直到把黑色眼線擦得到處都是。

她終於開口了，聲音啞得不像話：「要死了，真的要把這些都發給徐解語嗎？」

她沒看鏡頭，捂著臉笑：「發吧，反正她九成九也不會看我的東西。」

下一秒，她放下手，漂亮的眼睛裡全是晶瑩的淚珠，又瘋狂又脆弱。

「徐解語，你知道嗎？我們兩個就是傻子，我們兩個都被江垚耍得團團轉。他根本沒把你當回事，從和你訂婚開始，他就想好要把你這個女明星吃干抹淨。他也把我當傻子，為了他能一身乾淨地奔向他的心肝寶貝，就把髒水全潑給我們倆——哦對了，還有溫子倫那個傻瓜，我們都是傻瓜！」

她說著說著，伏案大哭，像個被拋棄的孩子。

英姿知道她已經死了，但這一刻，真的很想伸手去安慰安慰她。

方永琳卻驟然起身，明明面露兇狠，但是卻好像下一秒就要徹底崩潰。

「我告訴你，他別想這樣利用完我就和那個醜八怪美美在一起，我不會放過他們的！你要是但凡有點腦子、有點自尊，你就該拿著這視頻，當成你清白的證據發出來，我們倆一起整死他！」

英姿倒抽一口氣，方永琳，居然是這樣想的……

可是，徐解語卻……

方永琳說完，自己捂嘴大笑：「哦不對，你現在要麼在奢侈品店裡買包，要麼在物色下一個金龜婿，可能根本看不到我發給你的視頻。以前我老嫌你笨，現在想想像你一樣也挺好，我這樣二十多年喜歡一個人有什麼用？我還和別人在一起、想惹他吃醋，沒想到我才是個傻瓜……」

她邊說，邊撐著桌面站起來，搖搖晃晃，真的醉得很厲害。

方永琳的手放在鏡頭上，明明都是眼淚，但眼睛裡卻含著笑。

「算了，看不到也好，看不到說明你根本不在乎江垚。下輩子，下輩子我要和你一樣，當個沒心沒肺的人吧。」

下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