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別胡鬧了。」
崔明端將人圈著,將盤咸豉挪來,「吃一個豆子。」
「鹹的。」
「夏日出了汗,要吃點鹹的。」也多吃一杯清水。
……
蕭鳴笙也不算沒領會崔明端的暗示,她原先就打好的腹稿。
這一會,含了些哭腔。
「瞧郎大人這般開懷,臣女倒想起了戎狄使臣咄咄相逼時,明明是千千萬的兒郎鎮守的邊境,他們竟只記得家父的名諱。若非陛下聖明,豈不是叫小人多心,蕭家是否有不臣之心?臣女不敢領賞,但求陛下能在京城為將士們立碑,不叫世人忘了他們的功績……」
「七年前,西北軍傷亡甚大,是該立碑
……」
「陛下容稟,臣女之意是,為四方將士皆立一座碑。西北有傷亡,嶺南抗擊倭寇的將士也有,總不能因著臣女膽大妄為,越了自個兒的本分,便讓天下臣民分了彼此。」
「便如榮安所言,在東西南北都立一座碑,逢清明寒食,朕領了文武百官前去祭拜。」
集英殿高呼萬歲,蕭鳴笙總算是握著疼入骨髓的手指輕輕喘息:
今日,總算是賭贏了。
她這個蕭家女,不管真假,總算沒給蕭將軍一家丟臉。
*
未等日頭沉入西山,暴雨傾盆而下,眾臣醺醺然,依然把酒言歡。
出宮時,大雨又停了。
此刻,已是黃昏,一路掌著燈,也能看到道旁有點點螢光。
等馬車離皇城越遠,這螢光更盛。直到梅花塢,漫天螢蟲,仿若天上星子。
「腐草為螢,老祖宗誠不我欺。」
喟然而嘆的,是崔三爺。
他在蕭家門外,與過去七年在眠山俯瞰京城一樣,看螢蟲飛舞,今日心境才算平靜。
「其實,螢火蟲也有水陸之分。道長看這兒多,可能是天熱,下雨後連水邊的也飛了起來。」
陸生的螢火蟲將卵產在枯草上,大暑時,卵化而出,所以古人認為螢火蟲是腐草變成的。
蕭鳴笙是個講究科學的人。
崔三爺便氣鼓鼓道:「哼,叫叔父。」
「哦,叔父。」
她舉著包得嚴嚴實實的手,「其實,真的傷得不嚴重,包成這樣,反而難好……」
「你懂螢蟲,可我懂岐黃之術!」
「哦……道長……叔父,你幾時回吉安?」
「等捉完蛇再說。」
「捉蛇?」
不說蕭鳴笙沒反應過來,就連是阿草和緒安也蹦了過來,「哪裡有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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