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遇到衛孞，他至純至真，是世間少有的寶貝。我想要什麼從不猶豫，可是對他，我卻屢屢收手。魔族違背自己的本性，那是多麼痛苦的事，你們知道嗎？」

「一邊勢在必得，一邊不忍不舍，兩邊矛盾拉扯，讓我迷茫苦悶。沒有魔族會被這種事困擾。那時我才有些相信，自己的確是異類。」

「敬佩強者，嚮往儒雅，能感知愛意，甚至還會向宿敵伸出援手。這些，都違背魔族本性。」

睦宸拿過殊麟的浮夢三生酒罈，給自己斟了一杯，飲下說道：「你與其他魔族不同，我見你第一眼就看得出。這也是我沒對你趕盡殺絕的原因，我想著，魔界在你手中或許會有所不同。」

殊麟說道：「你這一點最讓我厭惡！知道嗎？不把對手當成對手，這是最大的侮辱，你在天界人緣那麼差，估計就是因為這個。」

睦宸看著杯中晃動的水光，說道：「在天界的日子，對我來說枯燥無比。什麼人情世故，更是無聊至極。衛孞的出現，才讓我有了丁點樂趣。對我來說，衛孞更像是水……。」

沒等他說完，殊麟嘲笑道：「你是水帝，你還缺水！我真的很好奇，你好好一個神力無邊的原神，為何會違背天道，跟衛孞糾纏不清，落到神不神魔不魔的下場。你呀，也是天界的異類！」

睦宸苦笑道：「確實異類。我也曾經想不明白，為何非衛孞不可？如今才明白，從我把他帶回天界的那一刻，就註定後來的牽扯。從來原神多孤寂，見到同類難免惺惺相惜。」

他淺酌一口接著說道：「我孤寂了百世萬載，他孤寂了萬古千秋。我嚮往他無怨天地的超脫，而他，卻抗拒不了無邊神力的吸引……。我們是註定的！」

洛清沉浸在失去方向的迷茫中，苦悶找不到出口，他抓起浮夢三生的酒罈，仰頭大悶一口，眼中含淚地笑道：「我也是異類！明明是個草芥，卻自不量力，不肯乖乖在官場同流合污，妄想去追逐神明，到頭來卻連個替身都做不成！」

殊麟奪下他手中酒罈：「你想死嗎？這酒太烈，你承受不住！」

洛清對他怒道：「死了才好！不用再被你囚禁，不見天日，生不如死！」

殊麟也惱怒起來：「開始我確實只是利用你。可是如今，不是囚禁你，而是保護你！過剛易折，你這性子到哪裡都不會有好結果！若你非要走，我現在就放你自由，讓你自生自滅去！」

洛清無所謂道：「生死由命！我不在意，你何必多管……。」

「我在意！」

洛清一怔，自嘲一笑：「一個替身而已，也值得你堂堂魔帝在意？」

殊麟抓住洛清下巴，讓他抬頭看著自己，說道：「你曾經是，後來你早已不再是衛孞的替身，想必你自己也明白。你跟他不一樣，他是唯一懂我護我包容我的神。而你，是我唯一想要保護的人！」

第201章 迷失深空

洛清怔怔地看著殊麟，酒勁上頭他不想費力去猜測，殊麟這是哄騙還是認真。他眼神有些迷離地說道：「呵呵，真好聽，這可是我聽過的，最好聽的話了……。」

看著洛清漸醉的樣子，殊麟一把將他拉入懷中，說道：「魔界待久了，人也能變成妖精，真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