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書臣看向曲鄰白的眼神里充滿了複雜的情感，既有深沉的愛意，又有求而不得的委屈，還有追悔莫及的痛苦。

他比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要清楚自己與曲鄰白之間的關係已經破裂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就像是一塊碎成渣的鏡子，無論怎樣努力去拼湊、修補，那些裂痕始終無法消失，再也無法回到最初的模樣。

況且就算恢復如初，也不是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結局，而是不相往來，只適合曾經在一起過的人，從一開始就沒有在一起過的人，連破鏡重圓這幾個字都配不上。

褚驚瀾一聽就怒了，什麼叫真的要和自己在一起，老婆早就和自己在一起了好吧，明明是光明正大地談戀愛結婚，說得像是有多見不得人一樣，好像他是用了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威脅老婆和他在一起似的。

他又不是聞書臣那個瘋子，才沒那麼神經病。

第127章 珍惜（曲&褚）

褚驚瀾張了張嘴，剛要開口罵人，突然感覺到手心傳來一陣輕微的癢感，他下意識地轉過頭去，目光恰好與曲鄰白那溫柔的視線相對。

「交給我自己處理，可以嗎？瀾哥。」曲鄰白輕聲說道。

語氣輕柔，但卻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堅定。

面對曲鄰白的請求，褚驚瀾實在難以拒絕。

原本已經到了嘴邊的話語，硬是被他生生地咽了回去，扯動嘴角，露出一個笑容，「好，聽你的，老婆。」

而這一幕落入了聞書臣的眼中，變得異常刺眼，眼睛仿佛被千萬根細針同時刺痛一般。不僅眼睛發酸發痛，就連內心深處也湧起一股無盡的酸澀和痛楚，不斷地翻湧著。

聞書臣並不是最近才得知曲鄰白開始了一段新的戀情。

他早知道曲鄰白在國外交了男朋友，兩人一邊環遊世界各地，一邊享受著甜蜜的愛情。

聞書臣也不是第一次親眼目睹曲鄰白和褚驚瀾之間親密無間、旁若無人的樣子。

可每次目睹這樣的場景，儘管聞書臣做過心理建設，自以為能控制住，可往往心是控制不住的，他還是做不到雲淡風輕，心中的痛苦都會愈發濃烈，無法消散。

聞書臣的目光緊緊鎖定在曲鄰白身上，無法移開視線，即使心中有無數次告訴自己應該離開，但腳步卻像被釘在了原地一般動彈不得。

每到這時，聞書臣都會越發後悔自己當初的所作所為，如果那五年的時間裡，但凡他真心實意地尊重過阿白一次，沒有強迫，沒有逼迫，沒有威脅……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在任何一個分叉路口選了另外一條路，也許就會迎來轉機。

也許現在和阿白在一起的會是他。

然而世上最沒用的就是為時已晚的後悔，時間永遠只會向前走，不會倒流，傷害已經造成，傷口會癒合，但痕跡一直存在，施暴者的悔意像是鱷魚的眼淚，再怎麼發自真心地懺悔，都像是假惺惺的裝模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