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我舅舅不孕，就把我抱過去養了，這事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張浩撓了撓頭，「那時候我爸，也就是我舅舅。他在電視上看到了許商回國的消息，上網一查才知道她現在變成了各大醫院爭搶的大人物，他就跟我說明了情況，還說讓我去許家跟大伯一家認認親，這樣我和許商的關係也能跟親近一點。」

寧芷珺大概梳理了一下情況，「那你去了嗎？」

「沒有。我不敢啊。我記憶中許商七年前就死了。然後我還沒有查清楚到底是為什麼。就發現大伯一家都出國了。可我記憶里大伯一家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在很久以前他們供出許商這個醫學天才以後，他們家的日子確實好過了一點。我小時候還聽說過親戚一家因為孩子考上大學而得了一大筆錢的事，還羨慕了好一陣子。不過那時候太小沒怎麼注意細節。後來就聽說親戚家那個厲害的姐姐死了。因為是自殺，村里覺得這樣不吉利，死了以後屍體都不准進入祖墳，安置在亂葬崗了。」

寧芷珺不知道他說的到底是不是她的許醫生，但每每聽到這些相關消息，她總是會忍不住感到心疼。

寧芷珺：「所以你接近我是因為許商，你想調查許商的死因？」

「這個太困難了，我之前在現實世界研究了一下，關於許商的記憶，除了我們幾個人之外，其他人的記憶都有所變化。但也有一些矛盾的地方，但不管怎麼樣我都找不到實質的證據。」

寧芷珺也沉默了，她突然想到在私家偵探送來的那份資料，她確實好像看到過許商簽訂過器官捐獻意願書，但後來一晃神就變成了書法大賽一等獎。

那時候她不了解那些東西，所以沒有和張浩一樣去細究。

寧芷珺：「我會盡我所能和你一起調查的。」

張浩連連搖頭：「不是不是。我不想調查那些東西。不管是記憶中許商已經死去，還是現在許商風光回國，我覺得她離我很遙遠。我就是……」

寧芷珺不懂他怎麼了。

張浩突然眼眶紅了起來，「上一個世界，那最後的心臟就是我找到的。我——」

寧芷珺明白了。

上一個世界最後那一幕，她一直記得很清楚。

因為他們之所以能離開，是因為常溢出刀劃開了那顆心臟，而那是許商的心臟。

「我覺得如果這個世界的許商還活著，她之前那麼在乎你，說不定她還會來找你，我想，我只是想再見見她。跟她說聲對不起。」

寧芷珺沉默了，她沒有聽說過怪物之間還能竄副本的。

但也可能是她資歷太淺，很多事情不知道。

「她回來找我嗎？」寧芷珺其實也不確定怪物許商是不是她的許醫生。

如果兩個人擁有的記憶不同，經歷不同，性格不同，甚至物種都不同了，她很難覺得她們會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