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師爺其實是朱縣令的堂舅,當年朱縣令自請外放的時候,他姨娘捨不得,哭的眼睛都快瞎了,但明白遠離京里那些是是非非是好事,但兒行千里母擔憂。
他姨娘最後只得求自家堂哥陪著過來,這麼多年相處下來,費師爺比京里那位更像朱縣令的父親,因此在沒有外人的時候,費師爺在稱呼上也就沒那麼注意。
「差不多,堂舅你嘗嘗這茶還挺香,堪比我那頂級毛尖了。」
朱縣令什麼時候用過飯碗喝茶,雖然在京里是庶子,但生活還不錯,朱縣令端起飯碗,看了看碗底的麥子,聞了聞,才淺嘗了一口,這一嘗,哎呦,味道還不錯,一股淡淡的焦香。
「嗯,確實不錯,這是大麥茶,就是將麥子炒熟了泡水喝,可以消食,解油膩。」
費師爺喝了一口,和朱縣令解釋道,不過就是這樣,一般的農家也捨不得喝,看來這小哥兒家生活還不錯,也是,都要蓋磚瓦房了。
「聞其香,香氣清新,看其色,淡濃相宜,品其味,純而不苦,確實不錯!」朱縣令又喝了一口,正好跑了一上午有點渴了。
「不過這小哥兒和一般的農家小哥兒不一樣,一點也不畏畏縮縮,沒被尚禮你的氣勢給嚇到。」費師爺笑著和朱縣令說道。
朱縣令當了這麼多年的地方首腦,不自覺地形成了強大的氣場和威嚴,這不是穿一身常服就能掩蓋的,別說一個鄉下的小哥兒,就是年輕力壯的小伙見了也會戰戰兢兢的。
「嗯,有點意思。」
朱縣令剛說完,正要琢磨琢磨,院裡就呼呼啦啦進來一群人,而那小哥兒和一個像熊一樣的小伙挨得很近,進院門前好像還勾了勾手指頭,就更有意思了。
朱縣令沒有起身,只是轉頭看著這些人,許獵戶和泥瓦匠們一進院看到喝茶的兩人也是一驚,面面相覷,費師爺趕緊站了起來,剛要說話,就看見那小哥兒笑著走到前邊。
「這兩位是外鄉來看油菜的,正好趕上飯點,我就留他們一起吃一口。」姜秋岩笑著說完,又招呼那大個,「康飛別傻站著,快給大家打水洗洗。」
「來者是客,粗茶淡飯別嫌棄。」許獵戶一聽姜秋岩說完,就和朱縣令、費師爺打了個招呼。
雖感覺兩人周身氣勢不像是莊稼人,不過也可能是來看稀奇的,這幾天這樣的人也有。
比如那個王員外就帶著一家老小過來瞧了瞧,還給王新家拿了不少東西,王有強媳婦已經炫耀了好幾天,許獵戶也沒有太過驚訝。
「不嫌棄,聽說還有水雲酒樓才有的酸菜魚。」朱縣令站了起來,記起自已這次是微服私訪,不能失了禮數。
許獵戶打完招呼也跟著一起去洗手洗臉,這是姜秋岩定下的規矩,不洗手洗臉不允許上桌子吃飯,經過這幾天大家都養成了習慣。
其實主要是姜秋岩做的飯菜實在是太好吃了,不說洗手洗臉這點小要求了,就是讓全身都洗了,大家也願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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