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眠抬起眼皮,看著遠遁逃走的三頭獸狼狽背影,抬起手,輕輕地抹去嘴角的血跡。
她一人之力,當然無法真的打退這些亡命之徒。
是因為天空飛過的烏鴉,才讓他們束手束腳,有了很深的忌憚,需要留著後手應對。
花眠平緩喘息聲,慢慢地站直身子,又瞬間僵直了四肢,仿佛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她眼睜睜看著路口,燈光流瀉的中央,戴黑紗帽子,烈焰紅唇的女人朝她伸出手,輕輕一勾。
似乎能聽到她想說的意思—
「過來。」
花眠抿緊嘴唇,身上還隱約殘留著被鎖鏈勒縛的觸感,不痛,但又酥又癢。
她用了三天的時間,才終於讓這位血族前輩相信她不會逃走,解開了對她的捆縛。但無形的壓制,依舊無時無刻不在。
有時候,花眠甚至自暴自棄地想,還不如直接被她初擁了,也好過這種達摩克利斯之劍時刻懸在頭頂的如履薄冰。
在花眠走向柳璣的時候,喬涼竹回到了自己的小酒館。
生意依舊火爆,阿烏在忙忙碌碌,但依舊沒有人開口買下那些價值昂貴的藥酒。
喬涼竹失望地搖搖頭,拎著食材上樓。
燈光晦暗曖昧地流瀉籠罩在整間屋子裡。中央的床上,四肢僵硬的少女正仰躺在上面,長發散落鋪開,仿佛一把黑色的扇子。
喬涼竹几步走到床榻邊上,明溪正專注地盯著天花板,蒼白的臉龐毫無雪色,幾近透明,而嘴唇卻紅得宛如塗染了鮮血,透著非人類的病態。
少女奄奄一息,命懸一線。
喬涼竹伸手,在她的額頭上觸碰了一下,隨即被什麼燙到一樣,迅速地收回自己的手指。
明溪在發熱,而且已經發熱到了近乎恐怖的體溫。
因為常年生活在暗無天日的黑暗之中,血族的身體一般都微冷的。
喬涼竹飛快地翻找出一枚瓷瓶,直接將裡面淺藍色的藥液澆灌在明溪的臉龐,脖頸以及身軀之上。
瞬間,絲絲寒氣瀰漫開來,將明溪的體溫降下了不少。
喬涼竹沉吟,這治標不治本,看來明溪的體質有些特殊,她轉身出去。
明溪身處冰火兩重天,在床上滾來滾去,模模糊糊之間,只看到喬老闆離開的纖娜背影。
她想說些什麼,轉眼卻直接昏睡了過去。
後巷,廢棄的電線桿上已經不見了那群烏鴉。
喬涼竹抬頭張望了一圈,最後視線定在一幢爛尾樓的天台上。
柳璣的紅色長髮在黑夜燈光下特別顯眼,她正站在那裡,手指間捏著一個女人纖細的脖頸。
喬涼竹沒有想到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一幕,柳璣手心裡掌握著的女人正是幾天不見的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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