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祭雁青可以包容沈決負隅頑抗的一切行為。
只要沈決不離開,那些小鬧,對他來說總歸是不痛不癢的,他守著這個人就夠了。
沈決做不到的承諾,他可以替沈決做到。
祭雁青抬頭看了眼皎潔的月亮,溫聲解釋:「第三日的反噬,是在月亮消失之後。」
沈決聞言也抬頭,夜幕繁星閃閃,月圓而亮,四周沒有一片雲翳。
月亮消失之後?晴天月亮怎麼消失?
「走吧,阿喜婆婆該等著急了。」
祭雁青牽著沈決,加快了些許腳步。
沈決腦子裡一團亂麻。
但更多的沙漠般荒蕪的絕望。
那隻蟲子,大概對祭雁青是沒有用的。
如果這個辦法都不行的話,他不知道還有誰可以救他離開祭雁青、救他離開這座吃人的大山。
他難掩悲涼,機械地被祭雁青牽著帶到一座矮矮的吊腳樓。
吊腳樓與一路上路過的不同,像要辦什麼喜事一樣掛了紅色的燈籠。
樓四周開墾了花圃,裡面種滿了各色各樣的花,看得出主人家是個愛花之人。
沈決注意到,有一盆紅色的,他曾在祭雁青那裡見過的類似繡球的花簇也在花圃里。
推開竹籬笆,一位頭髮半花白,身材瘦小,戴著頭巾穿著苗服的老人,忙放下掃把,拄著拐杖迎接過來。
阿喜婆婆布滿歲月痕跡的臉上堆起和藹的笑來,皺紋給她更添幾分慈祥。
「阿青啊。你來了。」
阿喜婆婆說的是苗語,沈決聽不懂。
沈決第一次看到祭雁青對自己之外的人露出笑,那笑容很淺,卻是發自真心。
「阿婆。」祭雁青尊敬地喊了她一聲。
阿喜婆婆歡喜地朝沈決看,拉起他的手,讓他進屋,「好俊的娃娃,阿婆好喜歡你。」
沈決手足無措,一是因為聽不懂,二是他腦子裡心裡都亂的不行,分不出其他心神來顧及他人。
他知道這樣很容易引起祭雁青的懷疑,可是他太絕望,太絕望了。
難道真的要到死都留在這座大山?
阿喜婆婆盯著臉色不太好的沈決看了看,關心地說了一大堆。
祭雁青溫聲打斷她:「阿婆,他聽不懂苗語。」
阿喜婆婆頓悟,轉問祭雁青:「你們結婚,這娃娃,咋不高興嘞?」
「他生病,身體不舒服。」
阿喜婆婆長哦了一聲,讓祭雁青好好照顧沈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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