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一天的量。

沈蘇婕滿意地頷首，隨後昂起下巴點了點李庭雪示意，「你們過去餵她吧，讓她給我把藥全部喝完，一滴都不剩。」

婢女們聽話地走過去，可兩個人手忙腳亂地忙活了半天，李庭雪藥沒喝進一口，反倒弄灑了不少。

「大小姐……」婢女戰戰兢兢地回頭稟告：「她不喝。」

「不喝？」沈蘇婕挑了一下眉毛慢步走近，站在床前打量了李庭雪片刻。對方眉尖微蹙，蒼白的唇邊全是流溢出來的藥汁，黑黑糊糊的一片，連空氣里也被沾染上那熏人的氣味。

沈蘇婕想了想，示意婢女讓開了一個位置，然後蹲下身，湊到了李庭雪的耳邊，悄聲說：「你若是不喝這藥，你死了可就再也沒機會向寧雲枝了。」

「難道你不想活下來，不想親手手刃了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麼？」

她如此評價自己，婢女們都嚇得臉色蒼白，連忙自動屏住了呼吸，生怕被沈蘇婕注意到，然後把火撒在自己身上。

沈蘇婕話音落下後，李庭雪的眼睫輕輕顫了顫，似是有點意識了。

沈蘇婕抬起頭，看著婢女說：「現在再試試。」

婢女們不敢怠慢，連忙又把盛了藥汁的勺子餵到李庭雪的嘴邊，這回對方很乖巧地將藥喝下了，一滴都沒灑。

沈蘇婕滿意地站起身來，「以後她要是不喝藥，你們就按照我剛剛的話勸說她。」

「奴婢們不敢。」兩個餵藥婢女瞬間跪到地上，誠惶誠恐地道，「奴婢們對小姐絕無二心，絕不可能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只是讓你們隨便說兩句哄她喝喝藥而已……算了。」沈蘇婕看著倆婢女快被自己嚇死的模樣，無奈只得改變了主意，「後面還是我自己來吧。」

「她身上塗抹的藥準備好了嗎？」

「大約還要一個時辰。」婢女回答：「老醫師說要先泡藥浴，然後才抹藥。」

沈蘇婕頷首，打了個哈欠，「行，那你們盯著點。」

李庭雪短時間內不會醒，沈蘇婕便去把國師府大大小小的地方都轉了一圈。這個鬼天氣簡直冷得可怕，寒氣跟刀子似的，簌簌地往骨頭縫裡吹。

一圈下來，沈蘇婕冷得直打哆嗦，臉上的血色都快沒有了。

「很難想像，李庭雪竟然在這種天氣下活了下來。」沈蘇婕頭一歪，眨了眨眼睛，「那這是不是說明，她很適合習武？」

系統：「她適不適合我不知道，反正李惟婉是習武多年的高手。」

「不過她和李惟婉是親姐妹，所以應當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吧。宿主你忽然提這個幹什麼？」

「沒什麼。」沈蘇婕說：「一時想起了而已。」

「真是可憐啊。」沈蘇婕推開門，走進暖烘烘的屋子裡，「明明是尊貴的公主，卻從小顛沛流離，好不容易到了京都城眼看可以過上點輕鬆的日子了，卻又被寧雲枝這個炮灰女配給搶進了國師府那般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