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她那烏黑濃密細軟的長髮間，洗髮水和護髮素的香氣。

裊裊陣陣，如蝗蟲過境似鋪天蓋地地朝她湧來。

心中泛起一絲微妙的漣漪，司釅不動聲色地和沈蘇婕拉開了距離，刻意讓自己去忽略了對方身上所呈現出來的種種誘惑，轉而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對方的手機屏幕上。

五官精緻，皮膚白皙，確實有幾分姿色。

但司釅還是不太明白沈蘇婕到底是什麼意思，「有話你可以直說。」

聽見司釅出聲，沈蘇婕轉眼朝司釅看了過去。女人臉上的妝容已經卸掉，顯出幾分白白淨淨的溫婉模樣，和白日裡相比，要親和得多。

此時司釅一臉平靜，黑白分明的眼珠里還帶著一分微不可察的疑惑，讓沈蘇婕暫時分不清她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不過這不重要。

沈蘇婕定了定心神，拱火道：「紀姝榆長得這麼漂亮，季總監她又生性不安分，身為兩人的閨蜜和曾經的下屬，其實我有點擔心。」

「你是怕你朋友遭受季唐景的毒手？」

「嗯。」沈蘇婕重重地點了一下腦袋，「當時季唐景就對我隱瞞了她的婚姻狀況，所以我很難不去懷疑她是否也會用同樣的手段來欺騙紀姝榆。」

沈蘇婕把手機收了起來，卻沒有直起身子，她依舊靠司釅很近，「司總，你不管管季總監嗎？」

「紀姝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實在不忍心看到她初入職場就遭遇這些。」

「她是那麼的善良，那麼的純情，我真的很擔心季唐景那個渣女會傷害我的姝榆……」演著演著，沈蘇婕臉上還適時地流露出幾分焦慮和擔憂。

司釅沉默了下去。

最後才說：「我儘量。」

雖然嘴上這般回應沈蘇婕著，但司釅心裡卻很清楚，她壓根就管不了季唐景。

她與季唐景家世相當，季唐景常常有恃無恐。婚後對方一向隨心所欲，自己在她面前但凡說教一句，她就扭頭鬧著要回娘家。

她與季唐景本就是商業聯姻，做樣子給外人看，各取所需沒有任何感情。

沈蘇婕倒是叫她有點難辦。

季唐景驕縱，向來不聽自己的話。

不過比起季唐景的棘手，司釅眼下更在意沈蘇婕的存在。

她再次不動聲色地和沈蘇婕拉開了距離，「季唐景那邊我會處理，但你朋友那邊你也可以委婉跟她提兩句。」

「沒用。」沈蘇婕苦惱地說：「她就是個純純戀愛腦。」

「但凡喜歡上了，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說完，沈蘇婕忽然直勾勾地盯著司釅，沒由來地問了一句，「司總，看到季唐景那般花心，您不介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