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伸手，生硬地幫沈蘇婕輕輕地拍打後背，一邊小心翼翼地說道：「師尊不是喜歡徒兒的靈根嗎？師尊儘管拿去便是了。」

「這次徒兒不會反抗的，師尊想拿多少就拿多少，就當是徒兒向師尊賠罪了……」

話說到一半，一根白皙的手指忽地抵住了她說話的唇。

薛箏蕪向下看去，沈蘇婕臉色蒼白，卻輕輕向她搖頭示意著別再說了，「箏蕪，師尊不要你的靈根。」

她臉上扯起笑容，「箏蕪天資卓越，可師尊已然是個廢人，比起拿走你的靈根，師尊更想看到你一鳴驚人，全心全意帶領凌霄閣走向輝煌。」

沈蘇婕微微撐起了身子靠近薛箏蕪，清亮的眼在對方的瞳孔注視下眨了眨，「箏蕪，答應師尊，永遠不要忘了自己的初心，也不要輕易相信其他人，好不好？」

薛箏蕪不太明白，於是臉上自然而然地再度升起疑惑的神色。

沈蘇婕莞爾一笑，「陸行雲，你還記得他嗎？」

「不要和他走得太近，好嗎？」沈蘇婕捧著薛箏蕪的臉龐，輕言：「他畢竟不是凌霄閣的弟子，來歷不明……」

話還沒說完，薛箏蕪身上的氣勢陡然一變。

沈蘇婕只感覺有一道威壓毫不留情地朝自己襲擊過來，眨眼間便叫她臉色發白，難受喘不過氣來。

為何一提到陸行雲，她就會變得這般情緒激動？

沈蘇婕心裡疑惑著，面上卻不顯。她甚至擺出了嚴肅的表情，抬眼冷冷去瞧薛箏蕪，厲聲呵斥道：「薛箏蕪，難道你要為了區區一個無關緊要的陸行雲，背叛凌霄閣，背叛為師嗎？！」

平日裡，沈蘇婕對薛箏蕪向來溫聲細語，哪裡有過這般疾言厲色的時候？

薛箏蕪身上的威壓下意識地收了起來，臉上的疑惑更深。被瑤光支配和打壓多年的習慣讓她條件反射地開口反駁，「不——徒兒沒有這個意思。」

「沒有這個意思，你也有了。」

沈蘇婕不為所動，她秋水瀲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凝視薛箏蕪，「為師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你會為了一個外人朝為師動手。」

她冷著臉，看起來生氣極了。

薛箏蕪從未遭受過這種手段，頓時有點兒手足無措。

她想開口哄沈蘇婕，可她現在的理智顯然並不足以支撐她去做如此困難的一件事情。她茫然又慌亂地抱著沈蘇婕，紅唇張張合合，最終硬是為難得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薛箏蕪清醒時，沈蘇婕尚還能讓著對方，畢竟她打不過對方。

可如今薛箏蕪都沒有意識了，僅存最後的理智，那沈蘇婕就沒必要再依順著對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