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後一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聽球球帶著哭腔說:「怎麼辦啊……她打上麻藥了……」
???
SO?
祁連從他不甚連貫的解釋里聽明白,要是調節五感人要在打麻藥之前上手,這樣才能同步感受,通感整體的痛覺變化,隨時調整閾值。而現在打上了麻藥,實際痛覺被麻痹,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調整才是對的。
也就是說,他現在根本感覺不到真實疼痛的基準點在哪,只能閉著眼亂調。
「沒……沒事,」祁連被他嚇出一頭汗,一屁股摔在椅子上,拉著他坐在一旁,「就,就是疼一下嘛,當時你被雙氧水燒到了肺還不是好好的?沒事啊,乖……」
蕭山雪撐著他的肩膀站起來,戰戰兢兢地伸頭來看,只見司晨瞪大雙眼,死不瞑目一般望著無影燈,大張著嘴,旁邊坐著一個醫生,皺著眉頭拿一個迷你電鑽似的玩意兒在她嘴巴里猛掏。
他剛剛做好的心理建設驟然崩塌。
他慘兮兮地望著那顆牙,已經被撬下去一半了,還有一半陷在骨頭裡,被那個電鑽鑽成兩半。
好多血啊……
饒是見慣了大場面的蕭山雪也不敢吭聲,生怕醫生一個手抖把萬眾矚目的司站長鋸成裂口女。
醫生看見他,問:「家屬?」
「啊?啊,對。」
「這會兒才來?她這牙再不拔就要爛完了!」
醫生把兩個四分之一的牙齒分別從她嘴巴里夾出來,其中有一個還滑了一下,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敲出來。
趁著醫生準備縫合的空檔,有個護士戳了戳蕭山雪的肩膀,而細看之下才發現她戴著哄小孩的帽子,那副樣子活像個牙仙。
看來今天沒有倒霉小朋友要培養牙醫陰影。
牙仙小姐問球球:「嘞個躺到的是哪個喲?」
蕭山雪:?
「咦?她不是渝州人嗎?怎麼你不是?」牙仙又說,「就是辣個躺在牙科床上的,四里什麼人喲?」
她說著蹩腳的普通話,蕭山雪終於聽懂了,順口編了句瞎話:「是我半個養母。」
「耶?」
「嗯,」他隨手一指祁連,「也是他的。」
「耶~了不得了不得,」牙仙沒追問,反而說,「里要不要進去看看她的牙巴拔乾淨沒得哦?」
蕭山雪愣住,祁連見他一臉呆萌,於是一力承擔翻譯重任。
球球問:「進去哪?」
牙仙:「她牙巴洞洞裡邊撒,你能看到我肯定能變小撒,在醫生縫好之前出來就得行。」
這次兩個人一起愣住,護士小姐仿佛看見了什麼,爆笑著說自己開玩笑的,擺擺手就溜了。兩人面面相覷,這時候背後突然有一團陰影覆蓋下來,砰砰兩巴掌打在後腦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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