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嚴有點不信，他們班一共65個人，光考出前300名的就有一二十個人，還能一個一個地談心嗎？

殷老師她還真能！

在接下來晚讀和晚自習的時間，殷老師就按照教室外面貼著的成績表，從最後一名開始，一個接一個把學生喊出去談話，上一個紅著眼睛回來把下一個喊出去，輪到徐朝陽的時候第二節晚自習都快結束了。

從教室出來徐朝陽深吸一口氣然後朝著殷老師的方向走去，她站在一棵樹下，晚上燈光昏暗，後面的教學樓都是上晚自習的學生，安靜到只能聽到蟋蟀的叫聲。

殷老師長得瘦瘦小小的，肉眼看上去沒有什麼震懾力，徐朝陽又不是一個真正的十五歲小孩，但走向殷老師的時候還是不由得緊張起來。

這是面對盡職盡責教導自己的師長失望時自發生成的緊張。

「殷老師。」

聽到徐朝陽的聲音，殷老師打量著他，殷老師對徐朝陽的印象並不深，班裡六十五個學生，開學到現在才過了一個月，再加上徐朝陽是一個安靜的男生，殷老師不由自主地忽略了他。

徐朝陽背對著教學樓，燈光在他背上打出了模糊的影子，殷老師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的聲音沒有像前幾個學生那樣緊張慌張。

殷老師知道宏志班的學生沒有一個是學習能力不行的，她不怕他們跌跟頭，但怕他們一跌下去就起不來了。

徐朝陽已經不記得他真正十五歲的時候殷老師找他談話時都說了什麼，但這次殷老師沒有像他想像的那樣批評他，而是細心地詢問這段時間他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學習生活上有沒有壓力等等。

徐朝陽所有解釋的話一下子堵在了嗓子眼。

他可以聽得出來殷老師是真的在關心他，並不是簡單做做樣子，就是這樣的關懷讓他更加羞愧。

「對不起殷老師，我這次沒有考好，期中考試我一定會好好發揮的。」

距離期中考試還有一個月，一個月時間足夠徐朝陽跟上老師講課的進度了。

「好，老師相信你！」

徐朝陽回來時，先去了劉一龍座位上讓他去找殷老師，然後才回到座位上。

一看到徐朝陽回來，童嚴立馬趴在他肩膀上，神秘兮兮地問：「殷老師把你們叫出去都說啥了呀？」

徐朝陽搖搖頭：「沒說啥，就是讓我們好好學習。」

「唉也是，咱們班這次考的是不好，我可聽說殷老師在宋老師和張老師面前都有點抬不起頭來了。」

宋老師是三班的班主任，也是他們的物理老師，張老師是二班班主任，是他們的數學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