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月擔憂地向屋子里望了望,恨不得立即扒在門框上看個究竟,然而鶴儀君的靈力將屋子完全籠了進去,他們不能探視分毫。
雖然醫術實操不佳,但季南月的問診卻學的很好,然她方寸給眠眠切脈,卻反反覆覆不想相信。
她能診出的不多,但與耿子規的結論大差不差,直到印葵前來,將先前的結果與藥方轉告與他們,季南月那微末的希望還是破滅了。
如今耿子規靠著雲明宗的陣法勉強續著一口氣,印葵慣來對人情世故十分明透,於公他知道必須還他們這個救命的恩情,於私他而今也想那神神叨叨的少年能夠好起來。
從前他不懂對方的心境,只是當其鬱結於心,看開便好,可是當他自己也經歷過萬般的絕望,他才知道不是所有事都可以輕易看開。
印葵也隱約感覺出,這昔日的血厄宮主幫他們,起初是出於某種不知名的責任,桃木枯枝的願望已經耗盡,責任也可到此為止。
可就是在印葵瀕臨崩潰,哭求他救一救耿子規的時候,對方仍選擇了續下這因果。
不為別的,也許只是因為,他也曾在無底的絕境中,祈求過一個奇蹟。
屈啟上前牽了季南月的手,又遞上了一張乾淨的帕子,季南月接過後就是呼嚕一陣抹臉,屈啟道:「相信陌師尊,可以的。」
季南月紅著眼點點頭,她看向大師兄和自己的親弟弟,他們二人的臉色從方才起便沒緩過來,只是一個看似淡定,可甚至沒有去換那一身斑駁血衣,一個已經魂不守舍,不時一陣哭,哭完又接著發愣。
迴轉過後,季南月從屈啟及弟子口中,聽聞了她死後雲明宗發生的事情,也知曉了那個薛師叔的歹毒。
她無法形容自己那時的狀態,很想衝過去打他們一頓,可理性告訴她,被調整面板,也非他們所願。
然而感性上,她也無法估計小師弟如今是怎樣的心情。
橫了把刀靠在樹下的白蓁在此刻冷哼出聲,她晚季南月一步來到雲明宗,便是晚這一步,他們的宮主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白蓁早知道面板喜惡值的事情,但她就是不服,她親眼見過秋眠在挽仙樓里的生不如死,尊嚴全部掃地,也聽過血厄宮深處陣陣帶血的慘呼。
假如所有的代價最後歸於輕飄飄的一句「自願」,所有的痛下殺手都僅是「身不由己」,那麼她只覺悲哀可笑。
白蓁想帶秋眠走,然而雲明宗是整個修真界靈力最盛,也有盛名天下的治療法陣,秋眠在經歷了和薛師叔的打鬥以及大喜大悲後,身體狀況跌入谷底,體內三股氣息隱有失衡,是用強力的陣法以及陌塵衣的靈力才得以穩定。
說到陌塵衣,白蓁就牙痒痒。他不知何種緣故在丹月山想起來了一切,起初白蓁還怕他想起來的東西更讓他犯渾,但神奇的是陌塵衣知道的事情比她還要多,好似他曾日日陪在過血厄宮主的身邊。
為了衝出丹月山,陌塵衣亦是重傷,但他不管不顧趕到了雲明,用靈力穩定了秋眠後便氣空暈厥,甦醒後衣服也來不及披,竟就跑到了第六峰秋眠的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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