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遲聽著陸見商的道歉，又沉默了一陣，良久他問：「陸見商，你跟我說一句實話，我就要你一句實話，你還愛我嗎？」

陸見商愣了下，笑了：「遲遲，你怎麼會想到問這個問題，這個問題的題干本身就是錯的，不是還愛，而是一直愛。」

陸見商認真道，「季遲，我愛你，很愛。如果能得你允許，我想餘生都是你。」

說著他低頭親了親季遲的額頭。

季遲聞言再次沉默，最後下定了決心，嚴肅應聲：「陸見商，我會再信你一次，你不要騙我。」

陸見商心刺痛，他這次是真的讓季遲受傷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一遍遍保證：「我不騙你，如果我再騙你，就讓我……」

後面的話沒說完，季遲突然湊上來，氣息相交，臨了分開，季遲狠狠咬了陸見商下唇一下。

「不要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好。」陸見商答應了，話落他又追了過去，和季遲再次糾纏在一起。

「所以我們翻篇了？」陸見商氣息不穩問。

「嗯，翻篇了。」季遲笑了笑，整個人都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陸見商覺得自己因為季遲的這句話，得到了救贖，季遲就是他的神。

他又湊了過去，想要親吻他的神，季遲卻伸手擋住了他，陸見商不解。

「陸見商，我還有話要說。」

季遲繼續認真開口，語氣和表情突然都變得很嚴肅。

陸見商疑惑，沒有立馬接口，直覺告訴他，季遲接下來要說的事會很重要，他不禁屏住呼吸聽季遲下面的話，他覺得季遲在緊張。

季遲確實在緊張，有些話他這幾天想了許多，他必須得說給陸見商聽。

「……你失聯這幾天，我一直都很害怕，那天離開你家，你送我離開的畫面就像詛咒一樣在我腦海里反覆播放，一遍又一遍提醒著我，如果那就是我和你的最後一面我會怎麼後悔。」

季遲開了頭，陸見商心皺在了一起：「對不起……」

季遲搖頭：「你先聽我說完。」季遲頓了一下，「我一直都知道你對我很重要，但這幾天我卻忽然明白了，你在我心底的重量已經重到我根本無法去承受沒有你的程度，我無法想像你真的出事，哪怕只是一點假設，我都接受不了，所以比起這個，你對我的欺騙也就變得微不足道，我原諒你了。」

「遲遲……」陸見商眉頭緊蹙，季遲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一把刀，生生扎在他的心上，提醒著他錯得有多離譜。

「除了這個，這些天我還在思考一個問題。」季遲繼續道，「你要是真的出事，我甚至不會是第一個被官方通知到的人，而如果你病重需要手術，即使我在你的身邊，我也不能第一時間替你簽署那張手術同意單……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