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了，姐妹。正給老公送飯去了呢。」

「靠。」鄭悠悠佯裝怒罵，「顧昭平也是好起來了，能得到你這麼大的關愛，他晚上睡覺不得笑醒？」

祝書禾嘴角壓不住：「那我待會兒問問他？」

「問問他會不會笑醒？」

「別搞。」

「還有你今天竟然說我屌絲心理，你完了我跟你說，屌絲有老公，你沒有。」

「滾啊。」啪嗒一下，電話被掛斷了。

祝書禾當即笑得更歡。

事情是這樣子的，在提起和顧昭平的往事時，她也有提到他們幾個小夥伴的小趣事。

回憶過去如果不是很糟糕的事情，祝書禾都會願意用美好來形容它們。

譬如午後的陽光、在學校傍晚的夕陽，和同學們在夕陽下狂奔，一起到過的地方，吃過的東西、一起整蠱、扮丑、為了搶到新街口那家早餐店第一鍋新鮮出爐的粉絲包子，定了凌晨四點的鬧鐘起床，就為了搶到第一名，趕去的時候只有她和賀寧遵守了這個約定…

鄭悠悠問她怎麼突然想到這些，祝書禾回她，大概是年紀到了，總喜歡懷念一下過去。

她並不是什麼文藝青年，她只是偶爾喜歡感慨。

現在想起來是挺中二的，但何嘗不是一段美好的回憶呢？

嗯，然後，鄭悠悠說她屌絲心理。

真是不能忍。

-

來到醫院，顧昭平還沒空。

她坐在科室門口等他，人來人往，她不經常來，但顧昭平有在他的朋友圈裡發過她，所以每個經過這邊看到她的醫護人員都會朝她打聲招呼。

她還遇到了經常去她店裡做「項目」的客人，攀談的空隙中，她抬頭看到朝她小跑而來的顧昭平，走路帶風，白大褂下擺隨著快速的步伐飄動。

「等久了嗎？」他才看到她的信息，現在已經快七點了。

祝書禾站了起來，笑著說沒有。

顧昭平一愣，對比上次她來，變化很大。

他突然有些不習慣，不過這是一個好的開始，當下嘴角的笑便有些難以壓制了。

回過神來，輕咳一聲：「我先去換衣服。」

…

祝書禾咬著筷子，有些期待地目光看著他，問道：「怎麼樣？可以嗎？」

她太久沒下廚了，挺怕不是很OK的，怕鹽會放多。

又有些不敢聽他說實話，趕忙威脅道：「不許說不好，不好吃也必須說好吃，咸了也要說成淡的。」

顧昭平回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盯著她，眼裡的笑意濃烈，眼前人與過去重合，她還是一如既往地大大咧咧，風趣幽默，生動明媚。

她在他面前越來越放鬆，和高中那會兒那般在他面前肆無忌憚，他希望她永遠如此。

「這有些強人所難了吧？」他故弄玄虛，語調拉長，逗她。

祝書禾瞳孔睜大，瞪他。

「你什麼意思啊？」

高跟鞋的鞋跟踢人真的很疼，然後就是她真的好喜歡踢他。

顧昭平失笑。

「很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