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琳速度、力量怪得驚人,明明年近四十,不消半炷香就把宇文廷踩在腳下。
「我的女兒也是你可以染指的?」
「我,我沒有,噗!」
他這才明白,原來紀琳一直躲在暗處,就是黃如珍,他心中嫉恨,早該下手的。
指甲嵌進木板,他抬眸看向沈時溪。
沈時溪心疼自己都來不及,哪裡會在意他。
「你看著辦吧。」
紀琳二話不說,斬下頭顱,縱身一躍,將頭顱掛在桅杆上。
「宇文廷已死,宇文潼,你輸了。」
這時一個佝僂的老兵現身,滿臉滄桑,宇文潼本已打算遁逃,事到如今,沒有必要再逃了。
江邊也已聚集著追兵,就算僥倖,多年來做的努力也差不多付之東流。
「你是紀琳?」
紀琳聞言,撕下自己臉上的偽裝,露出真面目,眉眼皺紋略深,舊日風采依舊清晰可見。
「宇文潼,不止是你兒子,你唯一的女兒也死在我劍下。」
話落,她將鐵器擲地,兩個女兵提著兩顆頭顱,將其扔在宇文潼腳邊。
頃刻之間,他最疼愛的的兒女一雙皆死。
「紀琳,溪兒也是我的孩子,我雖然敗了,可你仍舊是我妻子,她是我女兒,回到京城,你的日子不會好受。」
「哈哈哈哈……」
她仰天長笑,「你憑什麼以為定安王府的天之驕女會看上當初的一介商賈?天下允文允武的勛貴數不勝數,你以為呢?」
冷風襲來,他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你,你早就盯上了我!」
他情緒激動地搖頭,這不是真的,不是!
此時,暗處走出一人,是秦揚,他也撕下偽裝,露出真容,容貌和沈時溪相差無幾。
「鄙人秦揚,妹夫多年不見,你可還好?」
宇文潼眼裡逐漸多了紅血絲,一口老血激噴出來,身體重重地向後倒去。
秦揚看向沈時溪,步子慢慢靠近。
「女兒。」
二字叫得很輕,沈時溪眼淚抑制不住地掉落,視線掃過眼前的男女。
心上像是被插了數十刀,那刀子在反覆攪動,血肉剁成泥,與逐漸軟化的骨頭融為一體,她的身心和爛泥無異。
「不要這麼叫,我爹已經死了。」
沈時溪雙手抱頭,那些話一直在迴響,所有的這一切都是他們算計好的,包括她被安排進軍營。
師父秦揚一直都看在眼裡,也就是說娘親一直知道,知道她為了尋母做了哪些事,眼睜睜看著她陷入泥沼不可自拔。
即便是從定王府逃離那日,原本有機會、有時間坦白一切,非得到最後關頭。
他們也不敢賭,不敢賭她沈時溪的心,生怕她站在宇文潼那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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