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請便。」
韓靈兒武功在她之上,疾馳上前攔住去路。
「話兒總得說清楚,你看對不?我和裴將軍亦敵亦友,從見你第一面起,我就知道他對你上了心,其實你心裡未必沒有他,何不各退一步?」
沈時溪說道:
「君侯,我認錯了人,從開始我的心意就不純,我是為了他好。」
心口又被刺了一下,快兩年的相守,說不在意那是假的,她很在意。
韓靈兒是人精,對於女兒心態也頗為了解。
「弄拙成巧也並非不可,聽說你與裴若臻走得極近,兩兄弟都是人中龍鳳,你也都喜歡,何不坐享齊人之福?」
她自袖中取出一把摺扇,揮了兩下,自成一派風流。
沈時溪雙頰嫣紅,燒得火旺。
「這是什麼話!」
「你先是負了裴二,再招惹了裴大,你兩個都不想放棄,你之所以會放棄玄朗,不就是因為你知道他深愛你,不會輕易變心,這裴二則不同,你不確定他是如何,你想找回幼時的快樂,既然如此,兩個都要也不是什麼壞事,風流可不是男人的特權,你已經入宮,你自當明白,自從秀女自焚那日起,皇上以身作則,遣散六宮,準備從根上斷絕禍患,如今餘孽已消,這六宮自然要重新選的,自男女同仕制開始至今……扯遠了,你意下如何。」
韓靈兒十分有信心,娥皇女英的誘惑世上男人幾乎沒有一個會拒絕,反之亦然。
沈時溪身上的汗水已然乾涸,恰一陣風吹過,揚起飄逸的髮絲。
「不同意,我並不是花心之人,我從來奉行一生只一人,我從小就認定了他,絕不能改,麻煩你與他說一聲,他若有任何不滿,只管對我來。」
一切錯誤從她開始,理應從她結束。
「好有道理,只是你們的事情,還是你自己說為妙,本來是他來,今日啊十分不湊巧,他心不在焉,落了馬,嘴裡只念著你的名字,醒了就喝悶酒,渾身的傷啊,他寧願用酒麻痹自己,我說這麼多也只是想讓你見見他,把話說清楚,說不定他就不再糾纏你了呢?你一味地躲有何用?」
沈時溪沉思片刻,這話是真是假不確定,如若是真的,她確實得去一趟。
余光中她瞧見韓靈兒下身的血跡。
「你這?」
「無妨,我沒事,他念你,哭成了淚人,誰知道你這丫頭,油鹽不進啊。」
沈時溪拿出傷藥就地給她上藥。
韓靈兒等得焦急,這個時候姓裴的應該已經回府了,這會兒必定喝得酩酊大醉。
「君侯,入了夜,輪換之後,我一定去見他,這次會把話說清楚的。」
「成。」
*
是夜間,靖遠侯府的房檐之上立著兩道遺世獨立的身影。
「靈兒,你說這,她會來嗎?」
來不來的紀無言無所謂,只是這韓靈兒愛管閒事的性子竟然一直沒變,她自個兒管就算了,下午把他的馬牽走酒不還了,大晚上的拉他一道出來看戲。
他不是好事之人,對這些並不感興趣。
紀無言又想逃被她一把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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