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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了指琴姐耳朵上的玫瑰耳釘,她沒注意她剛才在窗邊跟她說話的時候有沒有帶,還是特意為了出門才帶的。

「哦,玫瑰。」琴姐歪了歪頭,她的耳朵尖尖瘦瘦的貼在腦袋兩側,她說「我上班的時候,有一回,聽別人念過一首詩。」

「關於玫瑰的嗎?」王多多一下子來了興致。

「嗯。」琴姐點點頭「是普希金的《只有玫瑰枯萎了》,你知道普希金不?」

「當然」王多多回答「但我不知道這首詩。」

「我以前也不知道。」琴姐說。

「她念這首詩,是因為要表演節目嗎?」王多多問。

「不是」琴姐搖搖頭「她在跟全廠對抗。」

「對抗?」

「對」琴姐喝了口咖啡,說「她是廠子的女工,老公為了搶救廠子的設備被洪水沖走了,她還有兩個孩子要養,她就跟廠子要老公的撫恤金,但是他老公是自願搶險的,沒有撫恤金,而且廠子那時候也困難,拿不出錢,她就經常去找廠長,她人很漂亮,又是寡婦,有的是人惦記她,惦記不成就造謠她,說她給廠長當了情人,她就在那天上班時間,搶了廣播站的話筒,當著所有人,念了那首詩,她說這首詩獻給她的丈夫,雖然他死了,但她會永遠愛他。」

王多多聽完了,有些說不出話來。

琴姐看著她說:「多多,我那時候年輕,不知道什麼是愛情,我不知道,但是我聽完她的詩,我就一下子明白了。」

琴姐說完,又喝了口咖啡,她看向門口的印表機,仿佛陷入了回憶中,她微笑著說:「那天,我剛好去辦公室送材料,路過廣播站,我就停下了,抬頭看她,看著她穿了一件紅色的連衣裙,站在廣播站的窗口,窗戶是打開的,我甚至能聞到她身上雪花膏的香味兒,我當時,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我覺得,她是朵真正的玫瑰。」

琴姐說完,王多多還是說不出話來,她無法想像那樣的場景,一去想,她就有想哭的衝動。

琴姐的雞蛋餅吃完了,還感謝王多多沒有給她加香菜和蔥花。

王多多卻說:「姐姐,咱們可以互相留個電話嗎,如果你有事兒,沒人照顧,你就叫我。」

琴姐說:「我早晚也得去養老院了,等我老公出來,我早晚也得去了。」

于思野沒有去接人,他是去送人了,去送王叔了。

王叔的兒子給他買了飛機票,他之前去看他兒子的時候也經常坐飛機,但這次他兒子特意買了頭等艙,他想讓他爸風風光光的離開東北。

「我哥可真是體面人。」于思野誇讚王叔的兒子。

「體面……」王叔坐在後排座位上,旁邊放著他不大不小的行李箱,冷笑著說道「咱們東北人,就好講究個體面,有10萬花8萬。」

「不,叔」于思野笑著反駁道「咱們是有10萬花20萬,借錢也要維持體面。」

王叔終於笑開了,他本來就不愛笑,今天更是一副陰雲密布的表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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