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說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像是狂犬病發了作。

盅叔氣壞了，窩心腳險些又要上線，幸虧被黃明一隻胳膊壓了下來，黃明給做筆錄的小警察使了個眼色，小警察馬上心領神會，把盅叔拉了出去。

第六十三章 意外發現

但盅叔不從，他不想出去，更討厭在程峰面前被這幫小的拉拉扯扯。

「鬆開，鬆開。」他聲音不大，威懾力不小。

他這麼說，就連黃明也只能先鬆開手，隨時觀察著自己師父的動向，盅叔鬆弛了下來，他雙手插兜，悠悠地邁了兩步，邁到程峰面前，湊近他，笑著，頗為挑釁地小聲對他說道：「我快退休了，我現在就是扇你兩巴掌又能怎麼樣？」

程峰也笑，他說：「老盅，我在牢里，都被人扇慣了，你扇我兩巴掌我是不能咋滴，但你小心把你退休金扇沒了！」

盅叔笑著點點頭，說：「是，你是破罐破摔了，這也正常，我還有退休金，我還有朋友，有親人，你呢，你有啥，你不光沒了退休金，還沒兒沒女，沒爹沒媽，沒朋友沒親人，還沒了老婆，竟剩下一大把情敵了，我們這批廠子最後的老人兒裡面，誰能混得比你慘？」

程峰聽完，有那麼一瞬間的暴戾，卻很快又轉換成了一副無所畏懼的臉孔，冷笑著說道「所以我現在啥也不怕了，老王死了就死了，死了更好，你們這幫逼，廠子黃了，憑什麼你們能過得更好？！我告訴你，我拉下來一個是一個！這就是我現在的奔頭兒！」

「所以你就殺了吳小琴？！」盅叔馬上反問道。

「所以我！」程峰突然反映了過來，他立刻驚慌失措地否認道「我沒有！不是我！不是我！」

盅叔出來的時候，王多多和于思野正坐在派出所給來訪群眾準備的長椅上，盅叔的眼神在他倆身上輕輕一掃，他倆的心就馬上提到了嗓子眼，這種眼神，一看就是有事兒，盅叔先低頭點了根煙，才慢悠悠地向他倆走來。

「說吧，你倆在吳小琴家翻啥呢？」

「我倆沒翻，都是程峰翻的……」王多多裝傻裝無辜。

「程峰說了，他啥也沒翻。」

「你信他不信我倆？」

盅叔看向于思野吐了口煙，問：「你倆可信嗎？」

「不信您就把我倆抓起來，反正跟審程峰一樣審我倆！反正在你眼裡我倆跟他一樣！」

說完，于思野就站了起來，還拉起了坐著的王多多。

他又問：「你抓不？不抓我倆就先走了，我倆又沒有牢飯吃，只能自己出去找吃的了。」

說完又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盅叔看著于思野堅決的樣子，只說了句：「滾。」

可當于思野拉著王多多轉身要走時，卻又被盅叔叫住，他倆停在派出所門口，盅叔突然說道：「多多，你這個背包不錯啊。」

說著，就走上前去，示意于思野，將背包拿來下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