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沒有人說話，只有兩人的呼吸聲。

片刻安靜，

「你真走啊。」周嶼開口。

他似有點憋屈，還有點不可思議。江魚憋著笑，「你不是不走了。」

「……」

一分鐘後，周嶼又邁著大長腿坐上了江魚的副駕駛，他邊系安全帶，嘴裡說著，「你竟然真的丟下我。」

江魚眼皮輕抬，沒理他，再次啟動車子。

「你都不能像對周清恆一樣對我嗎？」

「你也三歲嗎？」心跳有一瞬失衡，江魚終於開口。

還要她哄。

「那你對我好點怎麼了。」

「我對你很差嗎？」

「那倒也沒有。」周嶼頓了下，說道。

江魚不想跟他說車軲轆話，她說：「你要是喝多了就休息會。」

「我喝什麼多。」這麼點酒他怎麼會喝多。

「那你抽什麼瘋。」

「……」他確實有點開心上了頭，可能是看到她哄周清恆有點羨慕吧，周嶼想，但她只以為他在抽風。

「沒事。」周嶼往座椅上一靠，轉頭看向窗外。

車裡終於安靜下來，開到大路，前面一個紅綠燈，江魚轉頭看了眼還側身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的人，來的時候他也是側身坐著，但是是對著她。

收回視線，前面紅燈變綠，江魚重新啟動車子。

不一會，車子停下，江魚下車，周嶼睜開眼，眼底有點迷糊，他剛剛竟然不小心睡著了。

雖然他確實有點累，但是這樣短的時間裡睡著從來沒有過，晚上入睡甚至也得好一會。

看著人離開進了超市，周嶼腦袋清醒了點，坐正身體，車子還在這，她總不會把他丟這。

幾分鐘後江魚從超市出來，遠遠看了眼周嶼，開門上車，把手裡的東西遞過去。

「什麼？」周嶼打開來看。

「水和薄荷糖，含一顆會好點。」

「……嗯。」周嶼輕嗯了一聲，他沒再說自己沒喝多，只是擰開水喝了一口，喝水的時候控制不住嘴角上揚，放下時又恢復如常，打開糖吃了一顆，清涼的薄荷味在嘴裡散開。

周嶼傾身，「手給我。」

「幹嘛？」江魚重新系好安全帶，只問。

「給你嘗一顆。」

「我吃過。」

「快點，這個不一樣。」

「……」江魚伸開手，周嶼小心翼翼在她手心倒出一顆，又把糖盒收起來。

江魚沉默看著，把手心那顆塞進嘴裡，一瞬清清涼涼，跟她之前吃的一個味。

車子重新開出去。

「好吃吧。」

「嗯。」江魚應聲，幾秒後突然忍不住彎起唇。

「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