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沉默，江魚道：「那我去給你買瓶洗髮水。」

周嶼：「……」

周嶼忍不住笑出聲，「你怎麼這麼可愛？」

他聲音低沉好聽，還就在耳邊，江魚耳朵發燙，「可愛你妹，鬆開我，別逼我動手。」

周嶼就要說你動手吧。

「啊。」

周嶼一瞬抬眼，江魚身體一僵。

病房門被推開，準確說是被撞開，向南和夏梔站在門口，有點尷尬的樣子。

「咳咳，魚魚不在嗎？」夏梔一本正經道。

江魚：「……」

「那個我把飯先放這了，她來了讓她吃。」

說完夏梔也不用人回答，把給江魚打包的飯放在門口，一副什麼也沒看見的樣子，把門重新關上了。

江魚：「……」

「嘶……」門才關上，周嶼立刻倒吸一口涼氣，終於鬆手，江魚得以起身，但臉已經紅的不行。

周嶼手揉著自己腰側的肉，開口：「你謀殺……」

江魚一個眼神掃過去，

「……我啊。」周嶼一臉委屈的補充完整。

江魚收回視線，揉了揉手腕，「活該。」

「嗯。」

江魚抬眼看他，周嶼只對她笑。

心臟有一瞬落了節拍，江魚看他這麼高興的樣子，腦袋裡卻莫名冒出那天看到他在樹下坐著的場景，孤零零的，仿佛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

周嶼看她的眼神，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是覺得她好像跑神了，正要說話，江魚轉身，「我去買洗髮水。」

「不用。」周嶼趕緊道。

江魚不理他，周嶼推開桌子就要下床，江魚突然又轉身，周嶼下意識停住，

兩人四目相對，江魚問：「不暈了？」

周嶼這一刻之前還是好好地，她話一出，周嶼臉色突然難看起來，他憋了兩秒，然後手扶著旁邊的桌角，彎腰拉過垃圾桶，一連乾嘔了好幾下。

這個姿勢頭也又開始暈，周嶼腦袋天旋地轉，一動不敢動。

江魚很快走過去，伸手扶著他的肩膀，怕他從床上栽下來，又給他抽了紙。

好半晌，周嶼好像好了，但頭也不抬，突然道：「你走吧。」

江魚：「？」

「我不想你看到我這個樣子。」

江魚：「……」

真想一巴掌拍上去。

過了會，周嶼到底還是重新坐回去，他靠在床頭，江魚給他抽了濕巾讓他擦手，又把桌子拉回來。

洗漱和日常用品都是周家的司機送來的，但是送完就又走了，還匆匆忙忙的，仿佛生怕周嶼讓他留下來一樣。

周嶼接過江魚給的濕巾擦著手，心裡奇異的冒出點幸福感，早知道車禍有這樣的待遇，他也不必這麼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