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嶼愣了下，說：「這能洗。」

「我沒衣服。」

「穿我的。」

江魚：「……」

他就沒給她其他選擇，大晚上的她不想他再跟她出去跑一趟，而且，她問那些問題，其實已經代表她心動了。

再說，她今天，不太想回家。

手裡拿著周嶼的家居服。

江魚去了浴室。

關上門，手輕動，江魚咔一聲直接上了鎖，站在鏡子前，她抬手拍了拍臉，來的時候臉冰涼冰涼的，現在又燙的嚇人。

水聲響起，周嶼盤腿坐在病床上，看著窗外，努力平心靜氣。

沒幾秒，他嘴角揚起，她答應當他女朋友了，他們接吻了，她現在還就在他不遠處洗澡，想著想著，周嶼突然笑著往後倒，下一秒，「嘶」一聲。

他立刻又忍住，一時太高興，忘了後背有傷口了。

看著浴室門，裡面沒有反應，應該是沒聽見。

翻了個身趴在床上，周嶼嘴角還是控制不住。

但笑著笑著，他想起什麼，嘴角的笑容慢慢收斂。

她今晚很不對勁，從她知道他受傷後就很不對勁，沒有生氣，也沒多問，本來還說要考驗他，大半夜跑過來要當他女朋友，沉默思考了好一會，周嶼臉色已經逐漸嚴肅下來。

他心裡有個想法，但一時不敢確認，也不想確認。

猶豫片刻，他還是拿出手機，搜出一個不常聯繫的人，發了條消息過去。

剛發完，身後響起開鎖的聲音，浴室門開，周嶼轉頭，坐起身。

江魚邁步從裡面出來，周嶼很快下床，拿了自己的擦頭毛巾蓋在她頭上，要幫她擦頭髮。

江魚抬手接過，「我自己來。」

周嶼突然忍不住笑，「你一個手怎麼自己來？」

江魚：「……」

上身的衣服倒是沒什麼，是套頭的，只是有點大，下身的褲子，腰太大了，她一手提著。

周嶼邊笑邊幫她擦頭髮，嘴上還道：「要不我幫你提著褲子，嘶！」

江魚抬腳給了他一腳。

周嶼老實了。

他沒擦過這麼長的頭髮，動作笨拙，還帶著點小心翼翼，擦好久，沒有什麼進展。

好在還有吹風機。

江魚坐在椅子上，周嶼主動要給她吹頭髮，沒吹兩分鐘，被江魚趕走了，因為他實在吹的太慢了。

周嶼站在一邊，「我學習一下。」

江魚也沒管他，長頭髮難吹，又吹了有十分鐘，江魚關了開關。

周嶼一直在一邊等著，只是這時手裡拿著手機，低頭在看。

江魚扒拉了下頭髮，把開關拔了。

起身一手提著褲子一手拿著吹風機往柜子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