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二哥真是的，一點也不貼心，這以後可怎麼辦啊？」沈初棠小聲嘟囔著，兩個人在前面走得很慢，身後跟著的兩人也放慢了腳步。

「沈小姐，我跟沈先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們也不會有以後。

沈初棠微微有些驚訝，她回頭看了一眼，沒說話，挽著周星漾進了電梯，先一步下了樓。

林舒朗站在車前，看見來的是沈初棠跟周星漾愣了一瞬，然後拉開了車門。

周星漾有些猶豫，但沈初棠不容拒絕地拉著她坐了進來。

「沈小姐，這是時先生的車，我——」

「星漾姐，你再左一個先生右一個小姐我就要生氣了。」沈初棠佯裝生氣地說道，明明前幾次見還不是這樣的。

「還有你剛才說的不是一個世界又是什麼意思。」

周星漾低垂著眼，她剛才一時有感把心裡話說了出來，現在倒有些不知道怎麼解釋了。

「棠棠，我跟你二哥很快就要結束了。」她低聲說著，聲線微微顫抖。

沈初棠不知道她是冷的還是怕的，「那又怎麼了？那樣我們也可以做朋友啊，我也很喜歡你啊。」

周星漾的情緒霎時有些控制不住，眼淚掉了下來，沈初棠升起車上的擋板，遞給她一張紙巾。

「棠棠，我只是個普通人，只想普普通通的過一輩子，我跟沈肆琛不合適，我也高攀不起。」

這話有些沒頭沒尾，沈初棠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伸手拍著她的背，「星漾姐，什麼是合適，什麼又是不合適？」

「你覺得家世不同是你高攀，那我還覺得論性格論樣貌是二哥高攀了呢。」

「二哥這個人有時候說話難聽了點，但他實際上是個內心很柔軟的人。我雖然不知道你們倆發生了什麼，但我看得出來二哥很喜歡你。」

周星漾拿紙巾擦了擦眼淚，「棠棠，我知道你說得這些，只是...」

只是她不是沈初棠，這樣從小被護在溫室里長大的女孩，永遠不會跟她有一樣的經歷。

「星漾姐，人與人之間本質並沒有什麼不同，你覺得因為金錢和權勢給二哥披上了一層無法高攀的外衣，那你也可以用其他東西讓你變得讓人無法高攀。」

「如果你非要追求勢均力敵的愛情，那你去努力就好了啊。」沈初棠拿手指去擦她眼角的淚，「而不是在這裡掉眼淚，唉聲嘆氣的說什麼不是一個世界的，什麼要結束了。」

周星漾感受著臉上的暖意，看著沈初棠揶揄的笑顏，跟著笑了出來，眼淚卻更加洶湧。

「棠棠，謝謝你...」

那張紙巾被她揉得皺巴巴的，團成一團又展開，展開後又團成團。

車子緩緩停下，林舒朗過來拉開車門，周星漾的情緒已經平復下來，除了有些微微紅腫的眼睛讓人無法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