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植物人甦醒的概率只有10%~15%,沈小姐已經維持這種狀態兩年半了,沒有任何甦醒的跡象。」
「並且我們無法判斷她現在是否有意識,如果沒有意識,甦醒的概率只會更低,但如果有意識,卻沒辦法醒過來,這對病人來說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時承煜的注意力全部落在那幾個字上,他從來不覺得堅持不下去,只要有希望哪怕是百分之一的希望他都會堅持下去,可如果他的堅持讓沈初棠痛苦呢?
不僅時承煜,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陳慕笙捂著臉轉身離開,哭聲在門外響起。
「所以沈先生,還請你們考慮好,三年,是一位植物人患者甦醒的最遲期限,在這之後,希望就很渺茫了。」
他說得委婉,可所有人都知道,渺茫二字的概率等同於沒有。
時承煜沉默地走了出去,回到病房握著沈初棠的手,每當他感到不安或恐懼的時候,他就這樣做,仿佛那隻沒有溫度的手就是支撐他維持正常的動力來源。
他從沒有仔細想過,躺在病床上的沈初棠會很痛苦。
她明明那樣怕黑,睡覺都要留一盞燈。
如果她有意識,能聽到他們講話,知道他們在旁邊,能感覺到周圍發生的一切,卻只能陷於黑暗,怎麼也醒不過來,她明明最怕黑了,那該是怎樣的難受和痛苦......
時承煜第一次,開始質疑自己的決定,質疑自己的堅持,無論別人說希望多渺茫,他都不害怕,他能堅持,能等待,可如果堅持的代價是沈初棠痛苦,那他要怎麼樣才能堅持下去?
她最怕黑暗,而他最怕她痛苦。
可他不是沈初棠的家人,也沒有做決定的權利。
沈父沈母沒有說立刻放棄,他們做不到,卻也沒說堅持到什麼時候,所有的等待都變了味道,多了糾結和酸楚。
時承煜又開始變得陰晴不定起來,時而樂觀時而消極。
他想多跟沈初棠說說話,可又害怕她聽得見卻醒不過來,一個人在黑暗裡苦苦掙扎。
他依舊訴說愛意,怕她聽見,又怕她聽不見。
並且開始變得很極端,有時候幾天都不肯吃飯,沈初棠在床上輸液,他坐在邊上打營養針。
三年之期愈近,他肉眼可見得變得焦急起來,甚至連營養針都不肯打了,身體狀況甚至還不如沈初棠。
「你們這是要把人逼死啊......」陳慕笙心中酸澀難忍,總覺得是沈肆琛不讓他好過。
可大家都知道,沒有任何人逼他,沈肆琛也早就開始勸解他。是他自己過不去心裡的那道坎兒。
沈家瞞了沈泊渝三年,才肯告訴他沈初棠出事兒的事情,這些年一直靠沈初棠上學忙,放假了出去旅遊了,等等藉口騙他,拿P出來的照片瞞天過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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