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剛過三伏,梁州的夏日比建康城中熱多了。
趙執一邊看手中的公文一邊隨口問她:「你今日什麼時候回去?」
李穠放下蒲扇,把心一橫,小聲問道:「我今晚,可不可以不回去了?」
「什麼?」
「我說,我就留在城中,可以嗎?」
趙執看她一眼,又若無其事地轉過去,「關我什麼事,隨你的便。」
然而到了晚間,李穠看趙執兀自埋首案牘,沒有要留她的意思,正猶豫著要不要去櫃檯處再開一間空房住,趙執卻又問:「你不是要留在這裡?」
站在門口忐忑躊躇的李穠嫣然一笑,「是是,是我要留在這裡。」
天氣悶熱,李穠正準備去讓掌柜的打點冰涼的井水。突然有人敲門,她打開門,是錦狐莊的夥計。夥計得到允許,往房中抬進來一個重重的器皿,說這是翟掌柜送給消夏的。夥計離去後,李穠打開細細一看,竟是一個青銅冰鑒,銅缶中裝了滿滿的冰磚。
才不過半柱香的功夫,房間內便涼快下來。梁州冬日嚴寒,許多人家都會儲冰,但儲冰卻又十分麻煩。
趙執也看向那冰鑒,「冰磚儲存不易,已過了三伏,翟氏還能拿出這麼多……錦狐莊中當真財大氣粗。」
「翟九淵知曉你在朝廷的身份了?」
趙執點頭。
翟九淵雖然知曉趙執身份,也並未有任何巴結。只是客氣疏離以禮相待,這冰鑒也是莊中慣常的待客之道。翟九淵手裡握著軍中開的公驗,卻並未到朝廷去兌換一官半職,大概此人就是不想跟朝廷扯上關係。
兩人又聊了一番梁州荒廢許久的皇家馬場以及朝廷的馬政,待到月上中天方才睡下。
李穠不知道隨行的靳三辛厥他們是不是住在隔壁,因此不敢多說什麼,枕住趙執一條胳膊,規規矩矩地躺下。
趙執先是也躺著,卻畢竟是壯年的笙體,忍了太久,不能真的百忍成神。他摟住李穠,將下巴放到李穠頸間,先是輕輕地蹭,後來就是用力地嘶磨。午後將將長出的胡茬扎得李穠微微地疼。
「趙君刃,你,要不……」
李穠清晰地感知到背後他笙體的變化,在冰涼下來的房間熱得嚇人,抵住她的地方很快汗濕。
趙執有一件事始終隱忍難言,就是問辛厥李穠的笙體到底可不可以,可惜……這實在是他的隱私,他就是心里想無數遍,也不便對辛厥宣之於口。
上次在津陽門鴿房,從李正口中說出的「絕症」二字嚇住了他,他完全不知道她的笙體能不能cheng受別的事……因此寧願忍,可唇尺間不知不覺地就用了很大的力道,幾乎要咬破李穠的譏膚。
感受到李穠無聲的邀請,趙執從掙扎隱忍變為無聲的侵入。
他忝舐她的耳廓,啞著聲音地叫她名字:「李穠——李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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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沒有了,李穠感受到細密的痛楚——如同火焰微微燃起,灼燒她的神經。
她咬住下唇,將痛呼溺斃在喉間。此刻她想痛,疼痛讓她用最真實的方式感受到趙執,和她一起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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