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亢卻不慌張,像是聽個笑話:「黃總管的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統領禁軍十來年,與陛下君臣一體,深得陛下信任,我薛家榮華皆為陛下所賜,何來你說的那些悖逆之舉?」
薛亢手按腰間刀柄一步步走下丹陛,逼視黃保生。他生得壯碩,居高臨下地看著殿中:「黃公公,你今日為何姍姍來遲?手中拿的是什麼?陛下延請佛陀,讓身邊人退避,你莫不是看陛下沉疴難起,擔心地位不保,自己先去找好了新主?」
「我手上拿的,才是陛下擬好的遺詔,陛下以為自己還有些時日,便將之放在太廟,準備擇個時日率群臣到太廟當眾宣讀。哪知道五日前,你帶人圍住明藻宮,生生逼死陛下!並偽造遺旨。薛亢,你這是弒君!」
此刻薛亢只要拔刀,黃保生便可血濺當場。
「諸位,若是薛統領此刻拔刀將我和黃公公滅口,那恰恰證明,薛亢弒君,偽造詔書,乃是實事!」這是禎王的話。
人群里的檀自明眼皮猛地一跳。
就在黃保生對薛亢怒目而視的瞬間,薛亢手指已抓緊了刀柄,在他眼里,黃保生的徒子徒孫雖然多,但都是一群無後之人,根本不必在意。可禎王的話一出,他倒不好立刻拔刀了,顯得像是做賊心虛,遂將挪出的刀柄按了回去。
皇甫兆玉穿一身道袍,確是從幕府山道觀中歸來的樣子。他聲音不大,但因是天家貴胄,且是剛逝世的陛下唯一的手足,因此說話有股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
「諸位,請靜聽黃公公手中皇兄親筆寫的遺詔。」
不待眾人反應,黃保生快步走上丹陛,用平日裡慣為群臣所熟的嗓音念道:
「朕聞之,蓋天下萬物之萌生,靡有不死。朕自繼位以來,憂勞數夜,時用遘疾,奄至大漸……皇子慶翀,夙德天成,天下歸心,宜登大位。在廷文武之臣協心輔佐,以終吾志。凡內外事悉遵舊制,詔喻天下咸使聞知。」
殿中又一次陷入寂靜。大行皇帝還躺在寢宮屍骨未寒,大殿之上出現了兩份遺詔!
「薛亢!這五日你將陛下囚禁在明藻宮就是為了你手中那份偽詔嗎?你將黃公公囚禁,幸得公公兩位義子幫助逃出來,他才得去取了真正的遺詔!再急告本王。若是黃公公不能逃出,或是我二人再晚來片刻,薛亢!你可是想先立幼主,然後篡位自立?」
「禎王殿下,好厲害的辭鋒!竟能如此倒打一耙!今日你又如何證明,你們手中的不是假詔?我看你二人才是居心叵測,混淆視聽,目的不明!」
大殿之上的三人陷入對峙,殿外禁軍全體劍拔弩張。森寒的刀兵令群臣在初秋的天氣不寒而慄。
就在這寂靜中,一滴熱汗從檀自明耳間流入耳後,他朝殿外某處無聲地失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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