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緊張地觀察著溫甜的神情，生怕他像之前在小白樓那次一樣，不解地跟他說起其他的話題。

因為太過小心和緊張，江寒甚至忘了繼續說下去。

但這一次，溫甜不解地蹙緊眉心，問，“三年前？三年前我們遇到過？”

咔嚓。

像冰山碎裂，閃電凌空，這一瞬間，橫亘在兩個人之間看不見的阻礙瞬間粉碎。

江寒瞳孔緩緩擴張，劇烈顫動，不可置信的狂喜緩緩充滿胸腔，連聲音都在微微顫抖，“你，你能聽到了？”

溫甜不太明白，“為什麼會聽不到？”

江寒失笑出聲，“嗯，在此之前，我跟你解釋過很多次，可你……根本聽不到。”

“只有你自己意識到這一切有問題的時候，我們才能交流。”

“我等了三年，才等到城哥能聽到我的話，現在，”江寒輕輕握住溫甜吊著點滴而有些冰涼蒼白的手，“你也聽到了。”

溫甜微微張著唇瓣。

他想起第一次見面，江寒奇怪地出現在那個花壇後，看似維護林輕實則處處幫他的不合常理——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清醒過來了嗎？

一切都恍然大悟。

比起宋城，溫甜更加能感同身受江寒的恐懼和無奈——就像他第一次發現這個世界的所有都在圍繞林輕而轉動，而自己只是一個襯托主角優秀的惡毒炮灰。

他想要掙扎，想要向所有人解釋自己不是那樣的，可沒有人肯聽他說哪怕一個字。

江寒也是這樣，哪怕身為其中一個主角，也沒有自我，沒有想法，孤獨地被世界拋棄，只能遵從這個世界的規則而活著嗎。

“你……”溫甜慢慢地抬起手，冰涼修長的手指向上，很輕很輕地落在江寒深邃英俊的眉眼上。

溫甜抿了抿唇，嗓音柔軟，透出顫抖地心疼和不忍，“你該有多害怕啊。”

江寒淺淺地笑了笑，“經歷地多了也就不害怕了，還好只是聽不到，不會對你們造成不好的影響。”

溫甜想了想，急忙回眸看向懷裡的崽崽。

三歲的小崽崽，應該也是不能聽到這些話的。

但他轉眼過去，就看到懷裡的崽崽目光在兩人之間來來回回，睜著清澈的大眼睛，“哇，ze麼說，泥們就是三年前那晚有了窩？”

“快suosuo！窩是怎麼來的？”

溫甜：…………

江寒：……………………

“他的情況很奇怪，”江寒有些窘迫地避而不談三年前那晚的少兒不宜，只說，“就像周穎一樣，好像完全不受影響。”

不會頭疼，也不受奇怪的規則約束。

但雖然不受影響，一個三歲的崽是不能指望他像周穎一樣知道那麼多的。

溫甜目光猶疑，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江寒手機“叮”地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