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沒立即說話,金姨對我師父的這片心一般人真比不了。
早先太平巷的街坊都認為,我師父常年不回來,金姨肯定等不下去。
她那個年紀求得不就是個陪伴麼,所以上門給她介紹適齡大爺的媒人特別多。
尤其是金姨還能賺錢,既有自己的生意,又沒有額外負擔,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條件是出了名的優異,不誇張的講,在太平巷的中老年單身陣營里,男中的鑽石王老五當屬鄭大夫,女中的白富美,非我金姨莫屬。
那有人要說了,正好他倆湊一對行不。
真不行。
差點年紀。
先且不說這倆有多不搭噶,金姨對鄭大夫還有點小置氣,瞧不上他。
主要原因就是早年乾安砸過鄭大夫家的門診玻璃,鄭大夫還上門找過茬兒。
金姨護著乾安,哪怕事兒過去了,金姨對鄭大夫的印象也差了。
這幾年她也就是看在街坊的情份上,面上過得去,私下裡她提起鄭大夫都懶得多言。
當然,太平巷的街坊也都知道金姨喜歡我師父,不會圈攏她和鄭大夫,可看我師父一年又一年的不露面,便有大媽上門去勸金姨回頭是岸,說的都是,你不是小姑娘啦,再等幾年要奔六張啦,等到什麼時候才是頭兒啊。
金姨要聽不聽,待人走了,她收拾收拾行李也撤了。
去哪兒?
南方!
每年她都會借引子去趟師父所在的松耳山。
即使她看不到師父,也會去到師父出關後修養的住所里幫忙打掃打掃衛生。
哪裡都給擦得乾乾淨淨,還說師父出關後住進來能舒服些。
但是她晚上不會睡在那裡,自己另外會租個房子。
待的時間可長可短,趕上有賣房的生意,她能在南方多逗留一段時間。
一邊掙錢,一邊做望夫石。
哪次回來,金姨都會把我叫過去嘮嘮嗑。
傾吐完心事,她還會旁敲側擊的問我師父究竟什麼時候能回京中。
我起初想說等到我二十四歲,再想到慈陰又覺得一切皆是不定,所以我不敢和她吐口。
就說師父過幾年肯定能回來,本以為金姨會等到無望,誰成想她越挫越勇。
甚至還從裡面找到了樂趣,把去南方當成了旅遊,說是能看到不一樣的風景。
直夸南方的空氣好,不像京中春秋這麼幹,她皮膚在那都養的細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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