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安忙收回目光,笑道:「沒什麼。」
江問鶴往前走去,隨手拿了本姬蓮生前留下的筆記,席地而坐,他何嘗不知道李長安想問什麼,笑笑道:「這確是他的房間,我依原樣保留下來了,他屋子就是這樣,很亂。」
李長安也走過去坐下,沒說什麼。
江問鶴笑道:「長安,幫我保住這個秘密,行麼?」
李長安道:「我保證。」
江問鶴自然知道李長安不會說出去,但因為姬蓮,他還是忍不住多囑咐了一句,看看他,又低頭從雜亂無章的書籍里找出來一本切脈入門,遞給李長安,道:「我先教你把脈。」
李長安笑道:「好。」
這麼一連幾天過去,李長安一直在密室里泡著,先是學把脈,接著就是在姬蓮留下的浩如煙海的筆記里找到關於經脈逆行、內息相衝的記載。
把脈是醫家入門的本領,卻最是難學,其中幽深玄妙處需要切幾百個病人的脈象才能有所體會,僅僅幾天很難學出什麼名堂。
但李長安很東西很快,再加上他本就不比學得像尋常大夫那樣精通,每種脈象都了如指掌,只需要能斷出謝夭脈象就好,江問鶴就專教了他那一種,不過幾日,也學得有模有樣。
謝夭見李長安每天泡在書堆里,忽然就想起來李長安練劍的時候,甚至現在比那時還要廢寢忘食。但他卻總覺得有點不爽,因為李長安總要去江問鶴房間。
他越品越覺得不對勁,自己徒弟似乎快要認別人當師父了。
但很快他也沒工夫琢磨了,因為他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
一日李長安照舊在密室里翻書,江問鶴坐在他旁邊,也是不住地翻看。倆人已經快把姬蓮留下的東西翻盡了,李長安偶爾會發現幾個相似的案例,但讓江問鶴看過之後都被駁回。
江問鶴除了看姬蓮的東西,還把這些年來神醫堂留下的典籍都搬了來,希望能從微末處探尋出解法。
李長安扔下一本,又隨手拿起一本,看得很快,手指接連不斷地翻下去,不知看到了什麼,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手指也隨之一頓,只見筆記的空白頁上,畫了一幅畫。
畫上那人長身玉立,風度翩翩,隨身帶了針袋,藥匣等行醫物事,一雙眼睛溫和笑著,回頭朝畫外人看來。
畫是水墨,沒上顏色,看上去是寫到此處時,想到這個人便隨手畫下的,加上年歲又久,紙張變黃,墨跡也暈染,本不好分辨這人是誰。
但那畫五官神態描繪地極其精準,加上那人腰間還掛了一蓮花吊墜,李長安認得,畫上這人,就是江問鶴無疑。
李長安忍不住想,姬蓮怎麼會把江問鶴畫到自己的筆記之上?雖說他們師出同門,但是兩人在名聲上天差地別,行醫理念也互不相容。又思及宋明赫與自己師父,更覺得,姬蓮不會對江問鶴這個師兄心有不滿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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