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斷斷續續跟路星凝訴說：「羽昕好冷啊，她們把羽昕扒光了，丟在結了冰的水裡，好多血，好多血啊姐姐，羽昕被凍成了血塊。」

路星凝聽著她心裡這些臆想，心都碎了，她將人從床上撿起來，裹著被子抱在懷裡：「姐姐把羽昕包起來，包起來就不冷了。」

「羽昕以為再也見不到姐姐了，羽昕好難過……」她說著說著又開始哭了：「羽昕好難過，羽昕做錯了事，沒有人要，沒有地方可以去……」

這些話，她燒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也說過，路星凝不確定她說的做錯了事，到底是什麼事，此刻只是緊緊地抱著她，一遍又一遍地安慰：「姐姐要羽昕，姐姐要！」

喬羽昕激動得渾身發顫，抽出裹在被子裡的手去貼路星凝的臉頰，根本抖得貼不到。

路星凝低頭，將她的手握到自己唇邊親吻：「寶貝不難過，姐姐會一直陪在寶貝身邊的。」

喬羽昕狠狠吸了一口氣，緩解心理上的痛苦，視線稍清晰了一些，她看清路星凝蹭破皮的顴骨，哭著問：「姐姐的臉怎麼了？」

「沒事寶貝，姐姐不小心磕到了，已經不疼了，寶貝不要擔心。」

路星凝握著她的手沒有鬆開，喬羽昕淚如雨下。

「寶貝不哭啊，姐姐真的就只是稍稍擦破了點皮，不疼的。」路星凝抱緊她的身子，柔聲哄著。

「可是羽昕疼，」喬羽昕一邊喘一邊說：「姐姐……受傷，羽昕……心疼……羽昕不想姐姐……受……受傷……」

路星凝哄不乖，心也跟著化了，她低頭，軟唇在她額頭上略微碰了下：「寶貝乖啊，不哭了啊，姐姐沒事，姐姐只想羽昕好好的，羽昕開開心心的，姐姐就高興。」

她的眼淚也控制不住墜落，打在喬羽昕鼻尖上，兩個人抱在一起，一個大哭，一個小哭，哭了許久，哭到喬羽昕體力不支。

路星凝給她唱歌，唱門口那首歌。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喬羽昕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忍著所有的疲憊看她。

「姐姐唱歌……好聽！」她說。

路星凝點頭笑，露出小酒窩跟尖尖的虎牙，她說：「姐姐以後都給寶貝唱歌好不好？」

喬羽昕說：「好，羽昕……喜歡聽……聽姐姐……唱歌。」

她現在氣息極度不穩，路星凝又用臉頰貼她的臉頰，試她的體溫，還好，但鼻息間的呼吸還是有些熱。

路星凝問：「羽昕現在感覺冷不冷？」

喬羽昕搖頭：「不冷，姐姐抱著羽昕，羽昕……不冷。」

「嗯。」路星凝又抱緊了一些，恨不得將對方整個人嵌進自己身體裡。

喬羽昕被姐姐這樣包裹著，心裡安了許多，委屈的情緒也一點點緩解，她終於想起來路星凝去買星星管子的事兒了，於是仰著腦袋看她：「姐姐買到了嗎？」

路星凝愣了半秒，點頭：「買到了，買了好多好多，還給寶貝帶了桂花蜜。」

「桂花蜜？」喬羽昕眼睛亮了下，指著自己的喉嚨說：「羽昕這裡好痛，喝了桂花蜜，就不痛了。」

路星凝用指尖輕輕觸碰：「是這裡嗎，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