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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羽昕先前的聲音又一次擠進她的耳朵里，路星凝忍不住輕笑，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想像著身邊多出一個喬羽昕，她氣呼呼瞪著自己。

「小傻子，」路星凝自言自語地念著這個稱呼：「健忘的小傻子……」

她拿起旁側的腮紅，往自己臉頰上輕輕塗抹，一點一點補全那個妝，隨後側臉偏頭，欣賞著鏡子裡的容顏，總覺得少了點味道。

路星凝思索半秒，撿起桌面上那隻唇釉，擰開蓋子，在自己嘴巴上添上一抹亮色。

她嘟著唇，淡雅的蜜桃色在飽滿的雙唇之間泛著光澤，像一枚印章。

「羽昕的手上擦了桂花味的護手霜，好香啊，姐姐你嘗嘗！」

恍惚間，一雙纖長細嫩的手伸到她眼前，路星凝下意識低頭，想要在上面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可等她再一回神，那雙手便消失了，鏡子裡也只有自己的影子。

「想什麼呢，路星凝！」她現下徹底清醒，晃了下腦袋，想要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

路星凝放下手中的唇釉，順手抽了張旁側的卸妝濕巾，一邊擦臉一邊告誡自己。

「喬羽昕是你的病人，她現在一點自我意識都沒有，不要對一個沒有自我意識的人產生非分之想！這裡是書中，你是要回去的，是要回去的！」

精緻的妝容被她三兩下擦完，呈現出它原本的模樣，路星凝看著鏡子裡真實的自己，思緒越發亂。

「停下來，路星凝，明天要帶喬羽昕出外勤，會面臨各種各樣的緊急情況，你現在要做的，是確保明天把她順利帶出去，安全帶回來，而不是在這裡想一些有的沒的！」

她在心裡無數次提醒自己，試圖以這樣的形式轉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聯繫下岑小度吧，他這會應該還沒睡，喬羽昕出去透風的事情，如果他知道，會多一份安全。

路星凝這樣想著，便匆匆打開手機，給岑小度發消息。

[岑先生，您休息了嗎？我有件事想跟您交流一下，現在方便嗎]

岑小度很快回復，用很符合他形象的一個問號表達。

路星凝：[羽昕最近恢復不錯，我想趁明天天氣好，帶她去外面散散心，不知道岑先生怎麼看]

消息發出去好幾十秒，那邊都沒有回覆。

路星凝於是又補了一條：[不用很遠，別墅附近走幾步，吹吹風就可以]

那邊還是沒有回覆，她盯著聊天界面半天，發現也沒有「正在輸入」的狀態。

路星凝有些拿不準主意，按理說出去走一圈應該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不知道岑小度為什麼要猶豫，難不成這喬家，真的是一個惡魔遍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