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凝將自己的腦袋往低埋了一點，配合她。

喬羽昕雙臂環在她頸間，猛地一用力，支撐起來，嘴巴貼在路星凝唇部，輕輕碰了一下，很快離開。

路星凝好像隱隱感受到了她唇邊殘留的甜甜的桂花酥的味道，肢體卻先大腦一步走出反應，主動湊過去，用同樣的方式貼了對方一下。

這是她第一次對小傻瓜的逾越做出回應，喬羽昕自己顯然沒有想到，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她。

路星凝直到此時此刻，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對她的患者做了什麼，有點侷促，有點愧疚，但似乎又不後悔。

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情感在叫囂，迫使她丟棄一些所謂的原則，她甚至貪婪地想要把那些義務上的保護與照顧，變成索取……

「姐姐。」

喬羽昕一聲甜甜的姐姐，打斷了路星凝的思緒，她沒敢直視那人眼睛裡的無邪與純真，只是略顯尷尬地看著別處，柔和的嗓音淡淡地「嗯」了聲。

「姐姐心情好點沒？」喬羽昕問。

「嗯，好多了！」

路星凝溫柔應下，將人往舒服的姿勢調整了一下。

喬羽昕腦袋枕著她的左臂，鼻息間是路星凝身上的汗水味和一些說不上名字的味道。

她強撐著一股精神勁兒與對方說話：「阿姨說姐姐是天派來的，可以逢凶化吉，她果然沒有騙羽昕，姐姐回來了，羽昕好開心。」

路星凝聽著，眼睛裡的淚水再一次下落，她猛吸了一下鼻子：「羽昕等姐姐，姐姐也好開心，那姐姐等會兒讓護衛送幾個小菜，我們慶祝一下好不好？」

剛才看到小傻瓜咬掉一半的桂花酥，她應該是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忘記了那些血腥畫面，於是她想借著慶祝的機會再試試，哄她多吃一點，只要能吃得下食物，慢慢地就可以不用輸液吊著了。

「還有阿姨，」喬羽昕壓低聲音說：「她就藏在門外，羽昕給她留一份，她不方便與我們一起。」

所以，哪怕是她現在瘋了傻了，心裡卻始終記著與阿姨之間的約定，會下意識跟對方保持距離，就像看到岑小度時，脫口而出的那句破小孩，她會潛意識裡覺得，他們都是她的親人。

「好！」路星凝低頭，用鼻尖碰了碰對方的額頭：「姐姐身上好髒啊，得先去洗個澡，寶貝在沙發上躺著休息一會，等姐姐洗香香出來，我們就吃飯好不好？」

喬羽昕抓著她衣服的手縮緊了些，她小聲哼唧了一下：「可羽昕……羽昕不想和姐姐分開，羽昕怕……」

路星凝能感覺到小傻瓜心裡的緊張，但對方此時的身體狀況已經撐到了極限，沒有辦法再陪著自己洗澡折騰了。

於是，路醫生決定嘗試一下以前不曾用過的哄人招數。

她再一次垂下腦袋，在對方軟唇上輕輕碰了下，然後用一雙柔情似水的眼睛看著她：「我的羽昕最乖了，聽話好不好？」

小傻瓜眼睫微微動了下，抿唇輕笑：「嗯，姐姐的羽昕最乖了，那羽昕在沙發上等姐姐，姐姐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