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這個可能！

喬羽昕的眼神變得堅定，同樣，蹇希也不示弱，又一次追著她問：「你是覺得，以我們三個人的力量，會護不住她麼？喬羽昕，你到底在害怕什麼？你以前，沒有這麼懦弱的！」

估計是以前關係太好的原因，蹇希對於喬羽昕的治療，跟以往任何一個病人都不一樣，有點苛刻，有點急於求成，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她不知道這些年喬羽昕經歷的基礎上。

她印象里的喬羽昕，永遠都是那個心中充滿正能量，無所畏懼的喬羽昕，她不知道，這些年，她過得有多窩囊，活得有多陰暗。

無聲的對峙最後在喬羽昕的搖頭下結束。

而她這個國際心理學專家，從業這麼多年，唯一一次受到了打擊，蹇希失望地嘆口氣：「隨便你吧喬羽昕！」

喬羽昕只是淡淡地瞧了她一眼，之後就沒再說話了，也沒有再哭再鬧，就只是一個人默默地坐在落地窗前，目光伸進窗外的夜景里。

今夜星河璀璨，她卻沒能在那一堆星辰里找到最亮的那顆。

蹇希到底還是有一點專家品德，失望過後，又開始有一句沒一句地跟對方說話：「喬羽昕，你是不是現在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啊？」

喬羽昕聽到了，卻沒有搭話，她確實不知道她是誰，只是在初見面的那一瞬間，覺得眼熟，潛意識裡感覺到對方並不會傷害自己，但要說知道她是誰，她不知道，她甚至連她自己，都認不出來。

「好啊，喬羽昕，早知道你這麼見色忘友，聽到你生病的時候，我就不第一時間趕過來了。」

默默數星星的人被念得煩了，偏頭看她一眼。

堂堂蹇醫生，此時癟著一張臉控訴：「我們分開將近十年，我一直在等你聯繫我，等到我都結婚了，都沒等來你一句祝福的話，這次回國我想問問你的，可是你現在，連我是誰都不記得，我還怎麼問啊！」

蹇希說到最後，聲音里都帶上了幾絲哽咽。

喬羽昕滿臉困惑地歪了歪頭，看著對方的面孔，絞盡腦汁去回憶她與這個人的過去，可她依然沒有一點印象。

她知道，自己忘了很多事，快樂的，痛苦的，都有，她也想努力想起來，但她又不敢用力去想，她害怕，她畏懼，她怕那些讓她疼的受不了的過去……

「對不起。」喬羽昕最後還是開口，向眼前這個女人道了歉。

而這聲對不起，蹇希卻等了足足十年，如今她等到了，卻是以這樣的方式要回來的，她接受不了，卻只能接受，最後沒辦法，她只能抽一抽鼻子，將人用力擁抱進懷裡。

喬羽昕被對方大力氣禁錮住，掙扎不開，便用沒什麼力氣的拳頭在對方肩膀上捶，抱歉地說：「你不能抱我，姐姐知道了，會不開心！」

蹇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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