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凝自然能看懂小傻瓜說得話，她轉頭，四下看了一眼，又迅速湊過去，在對方唇角落下一個吻，很淺很淺，蜻蜓點水一般。

喬羽昕抿唇笑，抬起指尖輕輕觸摸被姐姐親過的地方，摸完仰頭看著路星凝，嘴角勾出最甜蜜的弧度。

路星凝伸出雙手：「走吧，姐姐帶寶貝去換乾淨的衣服。」

喬羽昕將自己雙手放到路星凝手心裡，開心地重複：「姐姐帶寶貝換乾淨的衣服咯！」

路星凝沒有直接推輪椅，而是拉著她的雙手倒退，眼神一直落在小傻瓜的笑容上，看著她叫，看著她鬧，她的羽昕好久沒有這麼開心了，她今天精神狀態真的很好。

蹇希和岑小度在沙發上聊事情，聽到聲音後也將目光投了過來。

岑小度：「她好像只有跟那個水貨在一起的時候，才會這麼開心。」

蹇希雖然平日裡很喜歡欺負路星凝，但聽岑小度這麼說自己徒弟也不樂意，張口就反駁：「哪裡水了，她現在在我的帶領下，可強了我跟你說！」

岑小度冷聲應了聲：「現在連你也開始站她。」

可能是作為弟弟的緣故吧，見自家姐姐被人拐跑，他這心裡總是有一股氣兒不順，怎麼看路星凝都是一個水貨。

而這個時候，就連平時奇奇怪怪半句話也不多說的向荷阿姨也開口了。

「小路很好的。」

老人聲音平緩，不帶什麼感情，說出來的話也十分簡短，但如今在她心裡，路星凝就是很好，跟羽昕一樣好，因為她說過，不要拿她當外人，她們都是她的孩子，等羽昕好起來，她就上山採藥賺錢養活她們。

章向荷記住了這句話，從此之後，路星凝在她心裡的地位，與喬羽昕一樣，兩個都是她的孩子，她不允許任何人說她不好，明知道岑小度也不是真的嫌棄，但她還是選擇了出聲維護，頂撞她的上司。

岑小度：……

好吧，敢情這家裡，只有他一個外人！

但阿姨畢竟是長輩，他還是冷淡地解釋了一下：「我只是覺得她水，沒有說不好的意思。」

這個時候，喬羽昕換完新衣服出來了，她自己軲轆著輪椅，跑到章向荷身邊，抬起胳膊，給她看自己的公主裙：「阿姨，羽昕的新衣服。」

章向荷一雙枯燥的手握住她伸過來的雙手，眼睛裡有渾濁的淚水流了出來。

公主裙是喬羽昕小時候最喜歡穿的，每次喬旭給她買了漂亮的裙子，她就會偷偷找到她，鑽到她懷裡炫耀，讓她看，自己的新衣服。

喬羽昕見老人控制不住流淚，嚇壞了，趕緊伸手去給對方擦眼淚：「阿姨不哭，羽昕哄……」

嘴上說著羽昕哄，腦袋卻轉過去尋找路星凝：「姐姐，阿姨哭了，羽昕哄不好，姐姐哄！」

章向荷其實已經收住了那行淚，她本是沒有情感的人，只是見到小公主這樣，有點沒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