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喬羽昕到後面，握著路星凝的兩隻手也開始顫抖起來了：「爸爸會不會出什麼事兒了呀？他怎麼最近總是加班不回家呢？」

「不行，我給他打個語音，問一下，他怎麼最近總是加班，好幾周都沒回家了……」

她的聲音裡帶上了些許哭腔，握在路星凝手上的手鬆開，轉而又給喬旭打語音，打了一遍又一遍，始終無人接聽，但是她不放棄，固執地拿著手機繼續撥。

「寶寶，」路星凝想要阻止。

喬羽昕顫抖的指尖反握住她的手：「姐姐，爸爸最近怎麼總加班，羽昕給他打語音他也不接，他是不是不要羽昕了？」

路星凝含著淚，搖頭：「不會，不會的寶寶，不會的！」

「萬一呢？姐姐，萬一呢？萬一爸爸有了新的家，羽昕要怎麼做，才能不讓他離開我們，姐姐……」喬羽昕急得發瘋，握著路星凝的手一遍又一遍地重複。

而屋子裡的所有人，在這一刻幾乎都被摁了暫停鍵，尤其在已經查到喬羽昕父親跟檀溪月有瓜葛的前提下。

「不會的寶寶！」路星凝最後沒有辦法，撲起來，將人抱進懷裡，緊緊抱著：「不會的寶寶，不會的……」

所有的安慰在這一刻都變得蒼白無力，喬羽昕直接崩潰地哭了起來。

路星凝除了抱緊她，再也沒有別的辦法，喬羽昕在她懷裡哭得撕心裂肺。

「我知道公司沒有那麼忙，我問過小度，我問過他，我知道公司不忙，可是為什麼，為什么爸爸總是不回家……羽昕好想他，羽昕好想他……」

她說到最後，噁心地乾嘔起來了，胸腔那一塊好像有千百隻蟲子在爬，撓得她心裡抓狂，根本沒有辦法去緩解，一雙手便只能卯足了勁去撕扯路星凝的後背。

尖銳的指甲隔著單薄的衣物，撓進路星凝的肌膚里，有斑斑血跡滲出，但她感覺不到疼，就那麼放任對方撕扯著。

蹇希看不下去，湊過去，想要強行將人拉開，路星凝搖頭，不讓她碰。

「這樣下去你會被她撓死的！」

路星凝眼神堅定，比起喬羽昕心裡的疼，這些根本就不算什麼，此時此刻，她給不了對方任何實質性的安慰，只能以這樣的方式讓她發泄，如果這樣讓她心裡稍微好受一點，她一萬個願意。

「喬羽昕！」蹇希出聲呵斥：「你是想親手撕碎你的姐姐嗎？」

「蹇希！」路星凝也被惹急了，同樣大聲吼她。

蹇希不管，繼續呵斥：「喬羽昕，你睜大眼睛好好看一看，此時此刻，被你撕扯的這個人，是誰！」

她的話像是被阻隔在了真空里，好幾秒才傳到喬羽昕的耳朵里。

恍恍惚惚，鼻息間出現屬於路星凝獨有的味道，喬羽昕失控的情緒得到一絲絲的緩解，她感受到被自己用力箍緊的人身子在輕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