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羽昕鋪開自己最心愛的棉槳紙，拉著路星凝就坐：「姐姐坐！」

路星凝依言坐下，握著筆的手有些侷促，剛想轉頭，喬羽昕半顆腦袋越過她脖頸，冰涼的右手覆蓋在手背上：「姐姐放鬆，別緊張，羽昕會帶著姐姐下筆。」

她的聲音很軟綿，很有耐心，就那麼輕而易舉地飄進路星凝的心尖兒上，那些不知名的緊張，侷促，瞬間消失殆盡。

路星凝整個人處於放鬆狀態，安靜地等待著。

只是好幾秒過去了，都沒能等來對方的下一個動作，她準備回頭，喬羽昕一個濕潤的吻落了下來，一瞬即逝。

路星凝心跳漏了半拍，反應過來時，臉頰兩側已經有了淡淡的粉色，第一次被小傻瓜偷親，這感覺……有點羞澀，但是好幸福，好享受！

她忍不住唇角上揚，喬羽昕握在她手背上的指尖加重了些，路星凝還沒來得及從剛才那個吻里走出來，右手就被人帶得動了起來。

——夜靜星河出，耿耿辰與參

大幾萬的紙張，她最先帶她寫下的是這一行字，僅僅只是為了糾正路星凝先前少寫一筆的那個「參」字。

結束後，又另起一行，將詩句里的「參」字單獨拎出來，重新寫了一遍，給她加強記憶。

有那麼一瞬間，路星凝覺得，她的小傻瓜，似乎比自己更適合當老師。

她的目光在單獨的「參」字上停留片刻，隨後轉頭，彎彎的月牙眼看著她，甜蜜的笑容蕩漾在臉上，小虎牙又尖又白，那樂呵呵的模樣，怎麼看都像是一個等待大人誇獎的小孩。

喬羽昕的心都要被姐姐甜化了，她又吻了對方一次，不同於剛才那樣蜻蜓點水，而是很重，很響地在她臉頰酒窩處吧唧一下，有一點想要將人吃進去的意思。

路星凝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鼓舞，這一下又進入到認真學習狀態。

喬羽昕把握著她的指尖，繼續寫。

——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寫完這行後，她開始寫路星凝的名字，下筆很慢，一筆一畫，把握得十分專注，像是把自己所有的愛意，都傾注到這三個字裡面似的。

路星凝感受到了，突然一瞬間，有點想落淚，她看著那三個大字，貧瘠的大腦里，竟也蹦躂出來那麼一句詩，於是，她開始擺脫喬羽昕的控制，自己在紙張上寫。

——雕籠摧羽就羈棲，心識昕朝候不迷

歪歪扭扭的字跡很難看，但她還是認真寫完了那一行，最後，同樣專注地寫下她的名字——喬羽昕

兩種截然不同的字體組合在一張紙上，一個美出天際，一個丑到沒邊兒，但仔細看，多看兩眼，又奇蹟般地覺得它們很搭。

最後，喬羽昕在空白的紙張上畫了星辰和千鶴，蓋了戳，繼《籠中千鶴》之後的又一部巔峰之作問世了。

她去臥室拿手機拍照，給岑小度發過去。

岑小度正在忙工作，電腦軟體上跳出來喬羽昕的消息，他迅速點進去，掃了一眼，整個人愣住了。

半分鐘之後，喬羽昕收到三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