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頂著這個驚天的消息出門，滿腦子都是喬羽昕的身世之謎，到室外吹了點風，整個人才稍微冷靜一點。

驅車回去的路上，岑小度給徐斯言打電話，問他有沒有時間，正好徐斯言此時沒有病人，兩人便約了咖啡廳。

「希望你姐的瘋病，不是因為知道了這個，不然就太殘忍了！」

這是徐斯言了解完真相後，說出來的第一句話。

岑小度何嘗不是這麼想的，之前他打心眼裡希望，喬羽昕的病因不是因為喬旭出軌，現如今，他寧願是的，因為比起已故的人，他更想要活著的人好好活著。

「萬一是的話，要怎麼治療？」岑小度沉默許久，問道。

徐斯言直接一句：「那還不如一直瘋下去，傻著遠比清醒要幸福得多！」

這是他撇開醫生身份作出的回答。

但作為一個精神病醫生，他要對患者負責，對患者的家屬負責，於是，他又冷靜地解釋了一遍：「很簡單，就是想盡一切辦法，讓她把忘記的事情想起來。」

岑小度其實也想到了，只是還是想再掙扎一下罷了。

徐斯言抿了一口咖啡，慢悠悠道：「所以，你是怎麼想的？」

岑小度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沒有很快回答，對話進入沉默環節，許久許久後，他開口：「治吧！」

他想到了路星凝那個水貨，想到了喬羽昕為了她，所做出的一切努力與改變，他相信，她是想要清醒的，哪怕過去再怎麼苦，她都會想方設法讓自己變得更好，給那個水貨一個好的未來。

徐斯言點頭：「嗯，那你們家屬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尤其她女朋友，她能行嗎？」

「她不行也得行！」

岑小度冷冰冰的語氣把徐斯言逗笑：「你好像對那個女孩子意見好大？怎麼，情敵啊？」

岑小度沒有說話，懶得搭理他。

徐斯言故意調侃：「我可聽蹇說，你跟你姐沒什麼血緣關係呢？」

岑小度冰塊一樣的臉上難得表露出情緒。

壓抑的氣氛終於被緩解，徐斯言笑：「跟你開玩笑的了，不過你也不要太焦慮了，她那個女朋友，雖然看著嬌嬌的，但感覺她內心還蠻強大的，應該能頂下來。」

「強大？」岑小度忍不住反問。

徐斯言：「是啊，蹇跟我說過，喬家不是什麼好地方，她能在那樣的環境下保住你姐，不算強大嗎？」

說完搖頭：「誒，不對！岑，你就是對那個女孩子意見很大，不過不像情敵，更像是……」他斟酌措辭：「老丈人看女婿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