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趙倩有點懵，不解皺眉，她家可不在酒吧附近。

蘇溪也聽到了來自世界之外的聲音，上前一步抱緊微微顫抖的江忘憂，溫柔地撫摸她的背，抽空對著程琳道，「來不及了，現在連留給你後悔的時間都沒有，早知現在何必當初？」

程琳聽見蘇溪的聲音情緒很激動，怒吼聲從那邊傳來，「你有臉教訓我！都是因為你！你醒來幹嘛！糊塗死了對大家都好！」

「我為什麼要對你們好。憑什麼？我做錯什麼了嗎？你有哪裡對不起你嗎？」蘇溪一字一句清晰質問道。

「你…」

「砰～砰～」異常的破碎聲從四面八方傳來，明明是午夜，天空中去泄下一道道白光。

「世界正在崩塌。警告！請創造者快速離開。」

冰冷的機械聲毫無感情警告道。

「啊！走你媽個蛋！你知道這五年我是怎麼過的嗎！給我關閉自毀系統！」少女絕望的哀嚎聲在江忘憂大腦里蕩漾，一下就江忘憂從情緒中拉出。

「我活著也不容易，系統你會有辦法的…吧？」江忘憂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誠懇對少女說道。

「呃，應該？」

「抱歉，您暫時沒有這項權利。請快速離開。」冰冷的機械聲無情道。

「……」

江忘憂和少女一瞬間陷入了沉默。

「怎麼辦？」少女問道。

江忘憂無語閉上眼睛，這句話不應該是她的台詞嗎？

趙倩的手機依舊和程琳聯通著，程琳似乎正在往這邊趕，通過話筒里吵雜的交談與尖叫聲，可以判斷出，外面估計已經亂成一鍋粥。

酒吧裡面倒是還算穩定，估計一群醉鬼以為自己在做夢。

趙倩也意識到不尋常，急急忙忙拿上手機起身，被江忘憂拉住。

「幹什麼？你現在腦子還清楚嗎？外面人心惶惶，徹底亂了，出去很危險。」

趙倩撥開她的手，推開醉醺醺的人群，跌跌撞撞往外跑。

江忘憂知道攔不住她，在避無可避的危險來臨時，人們只希望能待在安全感里。有她在身邊，連死亡也僅僅是一件輕鬆的事。

空間裂隙越來越大，江忘憂看著心跳止不住加快，從蘇溪懷抱中退出來，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細膩的觸感帶著溫熱的溫度，明明她們也是真實存在的、有血有肉的人！

她們還有很多話沒有講，還有很多事沒有做，甚至剛剛重逢！

蘇溪讀懂了她眼裡的不甘與悲憤，憐惜地握住她的手，溫柔堅定的情緒在眼神中傳遞。

「相信我啦，我們會有很多時間的。」

江忘憂聽著她溫柔的細語，不甘、遺憾都化為平靜——不管有沒有時間，她們都能陪伴著彼此。

蘇溪從外套口袋裡拿出蘇悟的那隻鋼筆，放在江忘憂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