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她故作鎮定地回答。

說話時，睫毛顫了又顫。

柳歲妍自然而然地把這當成了她心虛的表現。

直起身，柳歲妍凝視雙手乖乖握在身前的孟苛，視線落在她略顯僵硬的臉上。

「中午放學後等我。」

孟苛猛地抬起頭，眼神帶著意外。

柳歲妍眼睛微眯，嗓音聽不出來情緒波動，「有約了？」

孟苛搖頭。

她十分確認，若是她敢承認，柳歲妍的奪命N連問肯定會馬上接踵而至。

「到時候在教室等我，我來接你。」

孟苛連點兩下頭。

柳歲妍原本準備離開，忽然又問：「你眼鏡呢。」

「落在車上了。」

「等著。」

趁柳歲妍離開，孟苛去洗手間清理乾淨了小皮鞋，又摸索著走回教室。

屁股剛坐下，椅子都還沒捂熱，教室門口忽然傳來騷動。孟苛循聲看去，熟悉的一團高挑身影大步朝後排走過來，是柳歲妍。骨節雅致的手捏著個黑色的眼鏡盒，她長發挽了起來，整個人的氣質乾淨且利落，「拿著。」

孟苛下意識接過，「謝謝姐姐。」

柳歲妍頷首，「度數可能不太合適，先將就用。」

「中午帶你去買新的。」

柳歲妍在驚呼聲里出現，又在驚呼聲中離開。

孟苛打開鏡盒，眼鏡上品牌的標誌清晰顯眼，款式很符合柳歲妍平時的氣質。

同學瞅著離開的如高嶺之花一般可望不可即的柳歲妍，又看了看仙女似的與世無爭不諳世事的孟苛，嘴裡有千萬句話想瘋狂審問她。只是想到周與剛剛的威脅，又有些猶豫。

唯有孟苛的同桌，頭鐵，毫無顧忌，單刀直入地問道：「盈盈，柳歲妍學姐真是你親姐姐？」

孟苛戴上眼鏡抬頭，「是的吧。」

同桌：「……」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是的吧？

不過，孟苛現在戴著柳歲妍眼鏡的樣子還真跟柳歲妍長得倒像倒不像的。

她不死心，又追問孟苛，「那你跟周與是什麼關係。」

「她說她是我姐姐的朋友。」孟苛誠實地回答。還沒準備說下一句，同桌立馬壓低了聲音警告她，「你別聽她瞎說。」

「我跟你講，你千萬要小心周與。」

「你千萬別跟她走得太近，她純純就是個流氓。」

同桌認真說話的樣子成功讓孟苛提起了興趣，「哦？有多流氓。」

對方本想與她長篇大論交談一番，但不知想到什麼搖搖頭作罷了，「反正你聽我一句勸，別好奇。」她打量孟苛的小身板，「不然就你這樣的，我怕你要不了幾天就香消玉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