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瓜子嗡嗡地響，周與抿緊嘴唇，牙齒緊緊咬著下唇的肉，也是自己活該了。

明明知道就不可能，還非不到黃河不死心。

可是，她忍不住抬眸打量沒什麼情緒的少女，她真的，真的很想得到她的偏愛，哪怕只有一次……不，一秒鐘也好。

柳歲妍的表情好轉了些，孟苛卻笑了，「但是。」

少女濃密的眼睫輕眨，「姐姐你也知道我並不是一個聽話的小孩，所以這一次，」她頓了頓，「我依然不會順從姐姐你。」

不給柳歲妍反應的時間，孟苛轉身主動抓住周與的衣角，笑得很甜，「學姐，我們走吧。」

那隻小小的手挨著自己，手臂雪白，骨節纖長好看，周與心頭猛地生出一種想要牽她手的衝動。可是她怕自己無禮和唐突的舉動嚇著對方，所以她生生忍下了衝動，邁著輕快地步伐抬腳，「好。」

心想事成，周與臉上的表情可以用意氣風發來形容。

她雖心存希望，但從未想過孟苛會真的在自己和柳歲妍之間選擇自己——哪怕對方是為了故意氣柳歲妍，惹柳歲妍不痛快。

她都認了。

孟苛占主導地位將周與帶離了家。

後媽盯著兩個人的背影張了張嘴，開口叫住她們也不是，不叫住她們也不是。嘴唇囁喏了幾下，後媽轉頭注視柳歲妍，「你對盈盈確實管得嚴厲了些，你應該適當地給她一點自由。」

柳歲妍的表情沉得危險，後媽從未見過女兒這副可怕的模樣。

她一動不動安靜注視孟苛的背影，周身的氣壓像結了冰，凍得旁人生疼。

後媽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有些話就在舌尖打轉，卻又不敢直接問出口。

柳歲妍現在的反應過於異常了。

妹妹和朋友出去吃飯看電影再正常不過了，若是正常的姐妹，哪裡會管這麼多？可是女兒不僅對孟苛管東管西，甚至還會因為孟苛和別的女生接觸而不滿生氣，導致一些不好的情緒溢出來。

後媽抬指撐著額頭絞盡腦汁地想了半天，終於想到一個合適的詞語——占有欲。

柳歲妍對妹妹的占有欲過於強烈了。

甚至可以用驚心動魄來形容。

這不正常。

這太不正常了。

哪怕是個傻子都該看出來這兩個人之間有問題了。

「適當地給她一點自由？」柳歲妍轉眼，安靜注視母親半晌後，突兀地笑了一聲，「再給她自由，她就該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

後媽語塞，「……」

那你還能管得住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