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頭，剛剛孟苛喝得那麼猛那麼急，這不是對方的風格。

參加酒局如家常便飯的人自然知道那樣喝根本就是不要命。

喝醉是小事，若出了其他意外得不償失。

一句「因為宋元？」卡在喉嚨，林長歡最後關頭並沒有問出口，那畢竟是人家的私事，即使自己是對方的領導，過問這些也是越線了。

孟苛聞聲轉向林長歡，在深深淺淺的光線變化下，林長歡臉龐精緻的線條時而凌厲時而柔和。

這個女人很多變，心思更是像風一樣，捉摸不透。在外人眼中，和林長歡打交道至少得長八百個心眼子才行，否則稍不注意就要落入對方神不知鬼不覺布置好的陷阱里。

因此林長歡年紀輕輕就被人賦予了「老謀深算的老狐狸」的標籤。

林長歡當然不會是無緣無故地問這些，殷紅的唇角扯起一抹笑容，孟苛笑得溫柔慵懶，「這不是談好了樁生意，有些忘乎所以了。」

解釋很合理，林長歡望著她的目光收回，「辛苦了。」

「以後注意些。」林長歡單手抓著方向盤，目光直直注視著前方，「下次再去這種場合，記得多帶個人，互相有個照應。」

聽起來是個關心下屬的好老闆，孟苛點頭應下，「好。」

空氣恢復沉默，直到轎車緩緩駛進了小區，孟苛解開安全帶準備拿起包下車的時候，林長歡淡淡的嗓音在耳後響起，「宋元呢。」

孟苛茫然地回頭，「宋元？」

林長歡只是看著她，沒有說話。

孟苛迅速反應過來，忍不住抿著唇笑，「林總，一個男人還不值得我難過或者是悲痛欲絕。」

「這個拜拜就拜拜了，下一個更乖。」她淺淺一笑，「當然，我更不會因為個人感情的變化而影響到工作，這個你大可放心。」

她想林長歡應該是誤會了，誤以為自己今天喝得放肆是因為剛剛經歷了一段失敗的感情。

但其實不然，她壓根就沒把宋元放在心上，甚至還已經開始物色新的目標了。

要不是林長歡此時提起，她都要把宋元忘得一乾二淨了。

女人帶著笑意但十分篤定的語氣讓林長歡的心情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輕輕頷首，林長歡沒有多言，她目送孟苛下車進入室內，直到背影徹底消失不見。

孟苛比她想像的要……林長歡的思緒頓了頓，不知道該用無情還是冷漠去形容對方。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沒心沒肺不容易受傷。在林長歡看來，感情只不過是工作之餘、生活的調劑品罷了，於她而言，感情大概只算得上是錦上添花，而不是人生的全部和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