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司南知道沈煜在追自己的事兒了。

秋雯只是愣了愣神，隨即垂下頭，盯著交纏在一起的手指，指甲深深地摳進了指腹。

比起被發現和前任的朋友搭上關係的心虛和羞惱，秋雯有種一切塵埃落定的踏實和空洞。

沈煜的傷已經結痂，估摸著有一陣了。

陸司南這一段時間，有無數的機會可以質問她，亦或是挽回解釋……、

秋雯心底搖了搖頭：

犯什麼傻，兩個人在一起都做不到的事，分開後，陸司南怎麼可能去做。

「不會是因為我吧？還從來沒有男生為我大打出手過呢……」

秋雯深吸了口氣，偏頭去看專心駕駛的沈煜，故作輕鬆地開著玩笑，佯裝釋然灑脫：

「那你贏了嗎？」

秋雯的坦率且巧妙的提問，在沈煜的意料之外，他長長地嘆了口氣，很是惋惜地開口：

「反正……」

「沒有輸。」

兩人都知道對方在說什麼，在說誰，但誰有沒有點明戳破。

「都掛彩了，還沒有輸？」

秋雯將目光從沈煜身上，挪到窗戶外，隨口接了一句，並不期待沈煜的回答。

兩個男人為自己大打出手的戲碼，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地悸動，只覺得有些無奈和無力。

明明是男人間的衝突，非得將緣由歸結到女人身上。

幼稚又可笑。

沈煜猛地打了一個方向盤，嚇了秋雯一跳，隨即便將車停靠在了路邊。

「沒輸。」

「但我想要贏。」

沈煜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一手扶著副駕的椅背，一手抵著副駕的車門，將秋雯整個人圈固在自己的懷裡。

兩個人靠得很近，秋雯能感覺到沈煜的鼻息，只要她稍有動作，必定會碰到對方。

沈煜沒動，秋雯也沒動。

最後，秋雯敗下陣來，嘆了口氣笑：

「怎麼贏？耍流氓就贏了？你不是這樣的人。」

秋雯的目光坦蕩，笑意盈盈地從沈煜的唇瓣挪到鼻樑，最後對上沈煜那雙滿是試探狹長的眼睛上。

「或許，是我之前心軟幫了你，讓你對我產生了良善的錯覺。」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才是真正的我，你覺得呢？」

沈煜欺身壓得離秋雯更近，秋雯閉了閉眼，後背緊緊地貼著座椅的后座。

無論沈煜嘴上放著什麼樣的狠話，秋雯內心都十分平靜且篤定，他不是會做出越界舉動的人。

沈煜在試探。

試探她對他的戒心和防備，試探她對他的容忍和接納。

「我有一個問題。」